甘泉宫内,卫子夫看着旦白,“怎么,你有事情对本宫说吗,”
旦白,陈阿娇曾经的侍女,她跪在卫子夫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郭舍人前些天奉陛下的旨意来找婢子问话了。”
卫子夫本来是在考虑着收拾了旦白的,一者因为旦白调远了,自己动手不是很方便,二者郭舍人出面将她调到那边,她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旦白突然悄悄说要求见她,简直让人很——惊喜。
因为她带来了一个卫子夫不知道的消息。
卫子夫端坐高位之上,轻笑了一声,“郭舍人问你话,与我有什么关系?”
“郭舍人问的是娘娘您与废后陈氏罚您跪针毡一事,不过婢子什么也没说。”旦白跪在下面,显得无比镇定,不过她眼底也露出几分讨好的光芒来。
“哦?你不是陈阿娇以前的侍女吗?当日为了陈阿娇,你可是要死要活的呢……今日这是怎么了?改了想法了?”卫子夫的语气显得讽刺极了,含针带刺一般。
旦白便是被这话蛰了一下,她脸色一白,却有几分遮掩不住的狼狈,最后讷讷道:“婢子不想老死宫中……陈阿娇既然已经死了,婢子想……弃暗投明……”
“那么,陈阿娇是暗,本宫是明吗?”卫子夫一下笑出声来,却拍手道,“贵枝,你且出来看看你这旧友,看看这是谁呀……弃暗投明……呵呵……”
贵枝从后面走出来,娇笑了一声:“回娘娘的话,婢子这还真是看见了熟人呢……”
她来到了旦白的面前,弯腰下来轻悄悄地在旦白的耳边道:“旦白姐姐,你也有今天呢……”
旦白强笑道:“是旦白之前瞎了眼……”
“你好心来这里将事情告诉本宫,也算是你有眼色,本宫也不难为你,以后便到本宫宫里做事吧,贵枝好好带着她。”
卫子夫出奇地没有为难旦白,她没有看贵枝的脸色,心里却算计着,这两个人原本都算是陈阿娇的得力手下,如今到了自己的身边,也算是自己的能耐了,这两个人之间相互制衡,自己才能够得利。
“对了,郭舍人是怎么问你的?”
“郭舍人只是悄悄过来,问我当年陈皇后因为罚您跪针毡被冷落之后说过些什么,是不是您……诬陷陈皇后之类的……”旦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卫子夫的脸色也慢慢地阴沉了下来。
果然是开始怀疑自己了啊。
卫子夫忽然便知道了,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郭舍人是什么时候问你的?”
“两日前。”
旦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卫子夫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盏笑了笑,“好了,本宫知道了,贵枝带她下去吧。”
贵枝十分不理解,她愤愤然,看到卫子夫那不变的表情,却知道此时已经是定了下来,没有办法反驳,“是。”
待到贵枝离开了,卫子夫的脸色才变了。
旦白肯这个时候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想必果然是要弃暗投明,只是此刻的情况对自己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刘彻已经开始猜疑自己,而她如今还没有任何的把握……
她站起来,在这甘泉宫中踱步,然后忽然低笑了一声。
便是查出来是她陷害的又如何,陈阿娇已经死了,难道还能够复活不成?
笑话。
她卫子夫已经是荣宠加身,只需要一个孩子了。
过了一会儿,贵枝回来了,陈阿娇问道:“宫外的消息来了吗?平阳公主怎么说?”
“说是去了乐师李延年的府上,李延年有个妹妹,听说体弱多病,但是生得一副风流好相貌……”
贵枝说着便停下来看卫子夫的脸色。果然看到她在听到李延年妹妹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扭曲。
“李延年的妹妹?还体弱多病?风流好相貌……呵呵……”
卫子夫轻笑起来,却终于下了个决定,“去把钟太医请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在刘彻为了一个死人向自己发难,让自己失宠之前,她必须做好一切应对的决定。
只是卫子夫怎么也想不到,一切会落入别人的监控之中。
一杯酒楼,张汤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与这个当初的混混同桌而食。
主父偃喝了一口酒,呲溜地一声,声音很响,让张汤皱起了眉头,“这酒啊,可是好东西呢……哎哟,您瞧小人又忘了,您身上还带着伤,这酒啊,喝不得……”
这人是在故意揶揄他——张汤听得出来,他此刻绝对有权力将这个擅自来到自己案前的人撵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汤没有这样做。
他背后的伤根本没有好,甚至还上着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府中呆不下去,必须要走在外面,这心绪才能平静下来,一看到主父偃,却是什么心思都消除干净了。
主父偃打量着张汤的脸色,指着他笑道:“我看张大人最近是时运不齐的啊,这命途多舛,啧啧……”
“要喝便喝,废话毋多。”
张汤噎了他一句。
主父偃眼神怪怪地,“我听说夫人把推恩令……嗯……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
其实一点也不想理会主父偃,可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