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刘彻的手指就勾到了她的鼻梁上。
他说:“朕当然知道你跟他之间不会有什么私情,张汤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是真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暂且不提,光是这个严于律己,已经是极为不易——他对自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严苛了。张汤有妻室,甚至有自己的孩子,你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张汤能够干什么?不说你是皇后,你便是一无权无势的村姑民妇,张汤也不会与你有什么私的。”
陈阿娇无言,她低头笑笑,没有反驳,“陛下倒是很了解张汤,不过他对自己——的确是过于严苛了。”
刘陵的事情,便让它永远地埋着,永远也不要有被挖出来的一天。
只是从刘彻的这一番话中,陈阿娇更深切地了解了张汤的为人,以及背后的可怕,可是又觉得深深地悲哀——张汤,到底谁才是真正了解张汤的人呢?
无数次,陈阿娇以为自己看懂了,可是他下一刻便会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既然严于律己,又怎会跟刘陵有染?
她逼迫自己收回思绪来,看样子刘彻对张汤的了解,似乎也不如自己想象的多,不知道是该说张汤的伪装太过厚重,还是刘彻对臣子的关心和洞察不够。
“你心疼他。”
四个字,说得刘彻那个咬牙切齿,他那一刻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陈阿娇说,张汤对自己,的确是过于严苛了。
这话里面的意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刘彻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来猜度了。
陈阿娇觉得现在的刘彻有些无理取闹了,“陛下,你已经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这样胡闹?”
刘彻逼迫她直视自己,拉住了她的手,“我怕你变心,不是胡闹。”
她本来想直接挥开他的手,可是无意之间撞进了他眼眸之中,那带着一种难以掩盖的固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顽固——可是太认真了,这样的眼神,让陈阿娇根本无处躲藏。
陈阿娇很想直接刺他一句,可是看着刘彻那瘦削的脸,嘴唇一抿,终究还是将那些话全部锁住了,她本想是想说——从未动心,何来变心。
只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的。
刘彻看着沉默的陈阿娇,叹了口气,却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饱满的额头上面了亲吻了一下,“你是朕的妻子,晚上我来好不好?”
她没说话,他则当她是默认了。
刘彻临走的时候,陈阿娇问了一句:“陛下大赦天下,是准备要重新启用一些旧臣吗?”
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刘彻不知道陈阿娇是要问什么,他道:“的确如此。”
于是陈阿娇不问了,宁成肯定在此列,她早作打算,果然是应该的。
刘彻走后,陈阿娇坐在廊边思索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偏了,一抹自己的耳垂,竟然又烫了起来,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好像忘记拒绝了……
这一次的晚上来,可不是以往那种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在看春晚,我在码字……还差五千,简直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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