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再直爽的山东大汉,也敌不过本地的母老虎……呃,武松应该除外。
就在小魏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瞧着父亲被母亲指着脑袋一顿教训之时。
安平县衙,此刻却是一阵隆隆的鼓声突然响起,瞬间便打破了城里的寂静。
“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
县衙后堂,猛然听到鼓声响起,惊怒交加的知县事“唰”的从被窝里蹦了起来,一边慌乱的往身上套着裤子,一边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大叫:“来人呢!何人敢深夜击鼓?”
唐朝时,一县之长称之为县令。
但有时候县令遇到意外或被罢官的情况时,为保障县城秩序,会额外选做他人代理县令一职,而这个人,就会被称为知县事…
又因为这知县事,大概率会被转正,坐稳了这县令的位置,所以后人便将最后一个“事”字去掉,称为知县,意为与县令相等。
但若认真算起来,知县只能算是候补县令。
既然候补,那行事自然就要比正式县令更加小心谨慎,免得前边这么多苦难都熬过来了,到了这最后一哆嗦,却被人给撸了下去。
“老爷,怎么了……”
床榻上,知县事的小妾铃儿这时也被吵醒,用一只细若柔夷的手臂撑起半边身子,睡眼惺忪的对着相公喊道。
“我那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知县事被鼓声搅的心烦,也没心思再爱怜自己的这位小妾,只气急败坏的套上裤子,刚要将上衣披上,门外,就已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知县大老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卧房的大门,被 “砰”的一声撞开!
紧跟着,两个当班衙役就愣头愣脑的冲了进来!但奇怪的是:进屋的衙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
下一秒,两个人就跟被掐住脖子的蛤蟆一样,呆呆的瞪着知县事的身后,一对总共四只眼珠子,全都往外鼓了出来!
“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知县事起初还在忙着套衣服,根本没发现异样,等察觉到不对,顺着两个人的目光向身后看去时,这才猛的发现:那盖在小妾身上的薄毯不知何时,已经顺着光滑的皮肤掉落了下去,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胸脯……
“你们在看……”而这时,小妾铃儿也感觉出了不妥,面前三个大男人,怎么都盯着自己看?
于是她下意识低头,等看到自己坦露在外的身体,铃儿的眼神先是一呆!紧跟着,一股足以将瓦片震碎的尖叫声,当即便从屋里冲了出来!
“啊……”
“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对对对,我眼睛不好用,有夜盲症,啥也看不到!”
随着这声刺耳的尖叫!两个呆愣的衙役终于也反应过来,赶忙屁滚尿流的往屋外跑去!
当然,在临出房门的时候,两人还不忘再往床上偷瞄一眼
只不过,这时铃儿早已经紧紧的裹着毯子,跟鸵鸟一般,连整个脑袋也一同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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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衙门口登闻鼓下,小陈拉住了仍在敲鼓不止的孙坚,狐疑的向他问道。
“什么声音?”
孙坚这一路连跑带敲,早就累的满头大汗,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奇怪的向小陈问道。
“我听到,好像有女人在叫?”小陈迟疑着说道。
孙坚听到这话,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喝道:“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
“我……我……”小陈被孙坚喝斥的脑袋一缩,刚要开口解释,却突然见到那县衙侧门被人“砰”的一声踹了开来。
紧跟着,一高一矮两个衙役便连滚带爬的从打开的侧门中跑了出来,等见到他们几个站在鼓边,立刻怒气冲冲的向这边喝道:“呔!大胆刁民,为何夜间鸣鼓!难道不怕挨板子么?”
“呃……”
虽说,孙坚几个人都是秀才身份,但毕竟还没取得功名,加之出身寒微,猛的看到这两皂吏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就是一阵的心虚!
“见…见过两位差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孙坚小心的拱了拱手对两个衙役道:“小生是坪洲府秀才孙坚,深夜击鼓,是有要事求见县老爷。”
“他是,一位秀才?”在听到敲鼓之人,竟是一位秀才后,原本凶神恶煞的两个衙役表情顿时就放缓了许多。
毕竟山东属于孔孟之乡,文教一向昌盛!
一个能读书,会识字的秀才公,身份已然就与那些只知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不同,更别说,人家既然是秀才了,说不定,就有高中得势的一日,这样的人,哪里敢对其不敬?
“这位孙相公……”想到这,两个衙役相互对视一眼,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由个高的那人向着孙坚客气的拱拱手,问道:“不知这都大晚上了,为何要击鼓?刚刚本县的知县事听到鼓声,可是大为恼火!若是孙相公没有要紧的事,今日怕是要……”
说到这,衙役就闭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确实,知县大老爷现在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