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沉吟半晌,最后看着萧寒道:“萧侯讲述的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细想一下,却也不无道理!而且有了灭杀蚊蝇就阻止瘟疫的佐证,老道不得不信服!”
古人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而对于看不见的,亦或者理解不了的往往都会归于玄学!
也是因为如此,这个时代的医生大多都是道士出身。
现在一边开药,一边跳大神的人多了去了!像是孙思邈这样,身着道服,却一心研究药理的人才属于少见!
没有工具,萧寒就没有办法为自己的理论做证实!只得先抛开这个问题,试探着问孙思邈:“道长,这个日后再说!听城守说您来之后就看过病人!怎么样,有什么治疗的法子么?小子只懂预防,但是对于如何医治实在是无处下手!”
孙思邈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法子,此病确诊为疟症!一旦发现发作,凶险异常,患病之人几乎是九死一生!此症老道在以前也曾遇到过,也用过无数方法。不过惭愧,遇到的病人很多。但是治愈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是没有救活。”
“九死一生?这么凶险?”萧寒有些震惊,起身后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突然停住,看着孙思邈道:“这…既然治愈过,那起码还有一线希望!那咱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好吧!”
没想到,孙思邈却再度摇头:“我问过这边的医者了,以柴胡和常山为主材料的截疟汤他们也用了,但却没有丝毫成效……”
“那现在怎么办?!”
见孙思邈也没有办法,萧寒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无力感!外面患病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几十个人!人都有恻隐之心,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怎么办…”孙思邈紧紧皱眉,随后却突然看着萧寒道:“萧侯,您刚刚说此病是一种虫子引起的,那咱们用打肚子里虫子的方法试一试能不能有效果?”
“打肚子里的虫子?那怎么打?”萧寒奇怪的问,他只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发过打蛔虫的虫药,长得和宝塔一样!难道这种药在这个时候就有了?
孙思邈看着萧寒,咬了咬牙,低声道:“用砒霜,乌头!”
“额……”
一听这两个名字,萧寒立即傻眼了!这仙风道骨一样的孙思邈竟然这么狠,一言不合就要下毒?赶紧大摇其头:“不成的!蛔虫是活在肚子里的,用砒霜自然能毒死!但是这种虫子是活在血液脏器里的,要毒死它们,那人也早死了!这个行不通!不如,咱们再找找医籍?”
“这个…好吧!”
孙思邈听了萧寒的话,也觉得用毒药治病实在是凶险了一些。毕竟一个不好,就会从救人变成了杀人!先用其他稳妥的方法试一下也好。
见孙思邈同意,萧寒立刻朝门口大喊一声,把人如把夜陆叫进来。
这些日子数他看书看的多,现在正好排上用场!
夜陆就在院里,守候在门口的大牛很快就将其带了进来。等他匆匆赶到之后,萧寒立刻塞给他纸笔:现在就把有关疟疾的所有法子都写出来,好让孙思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使用的法子。
匆匆而来的夜陆见到孙思邈神情明显有些激动,好半天才抓住毛笔开始写方子。萧寒看到他这样还有些奇怪,难道孙思邈的足迹已经到了蜀地?
“大柴胡汤……玉露汤……”
想不明白,不过,就在萧寒一晃神的功夫,夜陆已经写下十几个方子!而且手下到现在都一点没有停顿,还在奋笔疾书!看得出来,这家伙最近也是用功了!
方子很多,名字更是各不相同。但是萧寒和孙思邈仔细一看,却发现最主要的药材还是柴胡、蜀漆、常山几样。这和刚刚他们说的驱疟汤效用几乎相同!
看到孙思邈在不住摇头,萧寒立刻轻咳一声,拍了拍夜陆肩膀问:“除去这些常规用药,有没有什么偏方?不都是说偏方治大病么?!”
“偏方?”夜陆停笔,回头看了一眼萧寒,犹豫的说道:“侯爷,偏方也有!只是其五花八门,让人难辨真假!”
“这个不用管!”萧寒努了努嘴,道:“你只管把它们写下来。你我分辨不了,不代表孙道长分辨不了!”
“好!”
听萧寒这么说,夜陆自然应了一声。稍一思索,便开始另铺一张纸,重新在上面写各类偏方。
所谓偏方,果然很偏!
什么抱着大公鸡日夜不离,十日后病症立消!萧寒觉得这绝对超出了医学的范畴,这应该属于神话故事……
还有这个:以耳垢泡水,让病者服之!
萧寒直接就是无语:这……就太厉害了!先不说这玩意能不能喝,就算能喝,这得掏多少耳朵才能攒够……
一连看了几个,竟然没有一个能看过眼的!萧寒只得些无奈的问夜陆:“难道就没有正常一点的偏方么?”
正在写字的夜陆笔尖一顿,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