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农女打扮的月缎,拘谨地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敬畏又好奇的目光展现得恰到好处。
钟素月心中怒火正旺,月缎的出现算是给她找到了一个发泄出口。
“哪儿来的肮脏叫花子?这不是你乞讨的地方,滚远一点!”钟素月怒喝道。
月缎唯唯诺诺地看着钟素月,“您是这里的掌柜吗?”
言下之意就是,若不是掌柜管这么多干什么呢?
凤沉玉走到门口处,“是啊,我也想问问钟素月姑娘,你是这里的掌柜吗?我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她这说话的声音不小,惹得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主要还是被“钟素月”三个字吸引的。
“钟素月?就是那个妒忌凤大小姐,四处说她坏话的女子?”
“看着倒是长得端着,没想到心思这般恶毒?”
“光凭一张臭嘴就险些害死凤大小姐不说,连她的护卫都被连累了。”
“这女子怎么还有脸来找凤大小姐?莫不是把旁人都当傻子不成?”
那些百姓站得远远地,但是声音不小,他们对钟素月的指责一字不漏的全被她本人给听到了。
钟素月尽量控制住表情,僵硬地笑着看向凤沉玉。
“沉玉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被小人唆摆两
句,就觉得真的是我在诋毁你吧?”钟素月问道。
凤沉玉不入钟素月的套,“小人?钟姑娘这说的是谁呢?”
眼下在说钟素月诋毁凤沉玉的,就是门外那些百姓了。
有人便高声问道:“是啊姓钟的,你这说的谁呢?”
“自己做了坏事不承认,还来这里指桑骂槐,太过分了!”
“这种人就合该被赶出京城才是!”
钟素月立即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那个最先搬弄是非的人,并没有骂各位。”
她看双眼含泪地看向众人,“我跟沉玉是很好的朋友,我不会这么说她的,若真是我做的,我现在又何必来这里,让你们对我这般指指点点呢?”
能轻易被舆论带着走的人,通常都不会使用自己的脑子。
眼下被钟素月这么做,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感觉她说得有道理了。
“沉玉,我今天真的是来看病的,你要是真觉得那些话是我说的,我就在这里给你道歉,望你不要因为这事就将我拒之门外。”
孟白不在这里,钟素月也不担心自己话会被拆穿。
她就是要引导众人,让他们以为是凤沉玉拿着流言蜚语的事情来当借口,开着医馆不愿意给她治病。
月缎上前一步,进了医馆的门。
她看似胆怯,声音却很有
底气地说道:“小人方才就在一旁看着,东家是要给钟姑娘看病的,是你自己不愿意进门。”
“你……”钟素月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抬手就要打月缎。
月缎不闪不避地站着,“你这么凶,无故打人骂人想必都做习惯了,也不奇怪能做出污蔑东家的事。”
“算了,你们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吧,清者自清,我钟素月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也不怕你们说!”她说完大大方方地的坐到诊脉的桌案前,等着凤沉玉给她看病。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她这般坦荡,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凤沉玉丝毫不在意这些,她坐到钟素月面前,先开口问道:“钟姑娘确定要我给你看病?”
看到凤沉玉脸上绝美的笑容,钟素月后背寒毛直竖。
当初在山庄被凤沉玉折磨的画面再度跳进脑海中。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凤沉玉开着医馆在这里治病救人,她不信凤沉玉还敢乱来!
“自然是确定的。”钟素月压下心中的恐慌,表面平静道:“我来之前听说沉玉医术很好,我的病就拜托你了。”
凤沉玉挑眉,钟素月忍辱负重的劲,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她给钟素月把脉之后,返现钟素月有些气虚,体内甚至还有点残毒。
“钟姑娘是不是吃错药
了?”凤沉玉问。
这话虽是在问诊,可钟素月听到耳朵里,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好像被骂了!
“是。”钟素月不太情愿地说道:“前些日子不小心误食了一点毒药,沉玉你能帮我吗?”
她也不敢说是被皇后喂毒酒的时候沾上的,那还不被凤沉玉笑话死。
“小问题,我这里有专门的解毒药,保准药到病除!”凤沉玉说完,准备起身去药柜拿药的时候。
月缎已经手脚麻利地从药柜上拿了一个瓷瓶过来,“东家,是这瓶吗?”
凤沉玉接了药,好笑地打量了月缎几眼,“没错,就是这瓶,你还挺聪明的。”
月缎被凤沉玉看得有些心虚,假装羞怯地低下头。
她不表现得聪明一点,怕凤沉玉不要她。
可是这表现太过了,又怕被怀疑。
前路艰辛啊!
“钟姑娘,这是口服的药水,你要现在服下吗?”凤沉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