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
上了梁冰的车,这种感觉变得更加明显,车里堆满了文件,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移动办公室。
梁冰抱歉地笑笑,将后座的东西全都移到副驾驶,好让程音坐得更宽敞些。
理论上坐同事的车,把人当司机并不礼貌,但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贸然坐副驾驶更不得体。
程音从善如流,从后排上了车。
五分钟后,车载电话响起,梁冰挑了挑眉,笑出淡淡酒窝,接通了来自老李的电话。
季总的车坏了,停在前方路口,等拖车来要很久,只能让梁冰开车将他一同接上。
这番对话程音也听到了,电话一断,她立刻和梁冰说,她可以自己叫辆车回家。
“别!”梁冰果断拒绝,“大晚上的,怎么能让女士孤身上路。”
再说确实离得也不远,一脚油门的距离,就看见了路口那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奔驰。
路灯迷离,似一把巨大的金色花洒,从天顶送下一蓬光,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影。
可能是夜间视力不好,看什么都像蒙了一层蒙版,这一幕,又给了程音一种正在落雪的错觉。
她忽然想起,季辞冬天的第一件大衣,还是她用压岁钱给他买的。
应该早就被他扔了吧?不扔也肯定穿不上了——车灯像舞台的补光,清晰照着缓步走近的人,明显比少年时高大许多,阔肩窄腰,已是成年男子的身形。
车停稳,梁冰下去开了后侧车门,程音抢着下车,说她已经叫到了网约车。
季辞却弯腰扶住了车门。
也恰好挡住了程音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