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唯有树影婆娑,静静洒了一地?。
季辞住临湖的套间,跟程音他们不在一栋楼。周长明前后张罗,办妥了入住,思来想去,还得再厚一回?脸皮。
“季总, 您难得来,我耽误您半小时,汇报一下上半年的业绩。”
集团高管莅临,基层先小意伺候,再磕头诉苦, 尽量要些资源,这是?地?方上的惯例。
既是?惯例,季辞不能不允,只是?在离开前, 他特意看?了一眼程音。
这一眼意有所指,程音还没懂,站她旁边的梁冰先懂了。
半小时后, 梁秘书?准时敲响了老板的房门, 提醒周长明时辰已到,改日请早。
再十分钟, 程音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Z:若是?没睡,现在下楼。
程音哪可能睡。
她一直盯着和季辞的对话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条消息。闭眼数了三个呼吸,程音佯作冷静,回?了个“好”。
人已经直接跳起来了。
步履匆匆,停在了玄关镜前,镜中人素着一张脸,明明没有化妆,双颊却粉光脂艳。
不管什么?年纪,只要楼下等的人是?他,她就不可能心平气定?。
那一年她家?破人亡,无?奈之下只能住校。临近寒假,宿舍人去楼空,程音独自倚窗,面无?表情,看?同学被家?长陆续接走。
独自一个人过年,之前没有经验,从今年开始学着习惯,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木然?地?想。
就在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情中,隔着光影交织的玻璃,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逆着人群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