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化煞(1 / 2)

“怎么这么难?”

这吐纳法门,比煞灭拳还要难上许多。他花了两个时辰适应了这呼吸的频率,却又被藏浊给难住了。

与其说是难住,不如说是他克服不了会将气全部吐出的冲动。这藏浊和单纯的憋气还不同,藏浊要求只排出非浊气的部分,留下浊气。

“在练化煞?还挺勤快的。”

“忍住。”

刘长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侧身躺在床上,他看出了越成闲在练化煞。

“你醒了?方才……”

越成闲刚想回头搭话,却被一根细长的棍子打在背上。

“继续练,别废话。”

越成闲只得继续重复藏浊。

“忍住。”

刘长庚又是一棍子打在越成闲背上。

越成闲忍不住了,回头就大声说道:“呼吸是人的天性,我怎么可能说忍住就忍住。”

刘长庚冷笑一声:“哼,天性?什么天性?修行本就是违背天性的,你不忍住呼吸的冲动,如何藏浊,不练成藏浊,如何化煞?”

越成闲无言以对,他知道刘长庚说得没错,《天华宝录》中的每个招式,每个功法,都有违背天性的部分,修行确实是一件违背天性的事情。

“别忘了‘流水’!”

刘长庚敦促越成闲记忆的方法似乎只是那根细长的棍子,一如越成闲童年时犯下错误的午后,母亲气愤地挥舞着短棍抽打在他的背上。

不过这次,越成闲不会小声抽泣,他只是牢牢将要点记在心中。

藏浊,流水,化煞。

藏浊,流水,化煞。

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是刘长庚一次次的抽打。

但越成闲并没有因此气馁,他有一种感觉,就像练习扣篮时快要触碰到篮框的喜悦感,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而越成闲的藏浊也越来越熟练,从最开始的全部吐出,到现在只留下浊气,他已经进步了太多太多。

就连一旁的刘长庚也不禁感叹越成闲的天赋,还有他那越挫越勇的不屈意志。虽说如此,他手上的棍子却并没有因此而懈怠几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越成闲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成了!”

终于,在一次完整的“化煞”中,刘长庚的棍子没有落在他的背上。越成闲两眼放光,从地上站起。

第一次成功,越成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全身的经脉好像在此刻都通畅了,真气在丹田中翻涌,好像是为了庆祝此刻的胜利,就连向来淘气的不属于自己的那股气,此刻也老老实实地待着,似乎是不想搅了越成闲的兴致。

刘长庚也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轻轻拍起了双手。

“还不算太笨,花了这么会儿功夫也算是学会了。”

刘长庚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实对越成闲大加赞赏,他当年学“化煞”,可是整整用了半个月的功夫。他也终于是理解了师兄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非本门弟子留在门里了。

“不过,别太得意,你这只能算是刚刚入门的水平,要想熟练掌握,还是得每天修炼。”

“早晨刚起床那会儿,是练习化煞的好时间。”

越成闲说道:“那我以后,便在起床后抽出半个时辰练习化煞。”

“如此甚好,”刘长庚点头道,然后又环顾四周,“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刚才我不是还在喝酒吗?”

“你真不记得了?”越成闲反问道。

刘长庚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越成闲见过酒疯子,没见过刘长庚这么疯的,他叹了口气,“我算是理解苏长老为什么死活不同意你在山上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的啊。”越成闲继续说道,“你还告诉我,你觉得丁长老很美……”

“哎哎哎,打住,打住!”刘长庚连忙打断越成闲,“你就当没听过。”

越成闲背过身去,偷笑道:“这下想起来了?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说过,可方才的客人们,还有客栈的伙计们,他们能当作没听过吗?”

“你想想,万一哪天丁长老下山,恰好就在这儿留宿,又恰好听到伙计聊到一个酒疯子……”

刘长庚捂上了越成闲的嘴,恶狠狠地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儿,现在这件事就是你知我知,要是丁长老知道了,那就只能是你说的!”

忽然,刘长庚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越成闲仔细一听,外头似是有人在争吵。

“这位爷,您消消气,我说了他们不在楼上。”

是掌柜的声音。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在楼上?那你家小二怎么说那两人在这儿住了店?况且,他们的马车还在外头停着,你以为俺傻吗!”

“哎哟哟,我怎么敢骗您呢,不瞒您说,那两人确实在这儿歇了一会儿,只不过后来又走了。至于外头的马,那是他们用来赔偿中午的损失的。”

又一个声音响起,“哦,那你是暗示,我们也要给点损失费吗?”

“不敢不敢。”

“少他妈废话,搜!”

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