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估情作赌(2 / 3)

酸痛,火辣难料。

却还是缺少些,应有的残忍。她要的是濒临死亡前的最后一根稻草,若如没有,她便认输。她在等殿下的出现,她在等他对她的居心叵测与利用。

“纳兰铭!”纳兰夫人怒得,将手旁的陶瓷茶杯摔出,破碎于纳兰铭面前,离她不足一咫。

上官夫人当真忍不下,她也不想这个家不和睦,更不想纳兰铭受伤。“铭,你可知这说的是何等的胡话吗?为何要与你娘亲对着干?听话些便能少受些责罚。”

纳兰铭此刻,当真佩服自己的胆识,皆敢如此于家中的长辈说话。“家中的长辈们,可不是想将我打死吗?从来也不善待女儿。女儿只是想随了你们的愿。”

柔兰从刚便被拦在殿外,不得向前。“不可啊,小姐!”

而柏远站于殿外,扶着伤心欲绝的柔兰,转为隐忍而泣。想不到小姐想出府的决心,如此强烈。

纳兰铭最后一句,是对她们绝对的死心。“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女儿甘愿受罚。”

纳兰夫人显然是那种受不得气之人,也不管是非对错,下令将纳兰铭杖责五十,再罚去杂房,干三日的累活。“还站着干嘛?给我打。”

纳兰铭扫视大殿之上,皆是一群看似家人,却比陌生之人还来得冷漠的族人。不过她早已习惯被当众当成笑柄,当成府邸里的反面教材。

见百里麂举扇偷笑,果然是她去告密,不过也多亏她,让纳兰铭彻底看清,府邸的真实面目。 只有家规,斗争,不存在家人与亲情。

那一棍棍,比东风先生教书用的戒尺,还来得粗的木棍,棍棍落于她臀上。面对从前便习惯挨打的她,从不发出一声叫喊,更不说一个疼字。

“纳兰夫人,请您高抬贵手,放家姐一马吧。看在家姐能平安归来,没有酿成大错之下,请求纳兰夫人放过她。”上官晴于不安的心境趋势下,先一步站出。

她不愿见家姐被如此责罚,从前她能当作视若无睹,可现下,她不愿再做,伤害他人之事。同样被家姐扫视而来的眼神,震慑道。那双绝望求死的眼神,真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计划。

而正乐乎的百里麂,却不喜上官晴的搅和,为何如此多人,想护大姐周全!“三妹,你掺和啥?难道你要无视家规?”

她想吓退胆怯的三妹,好得以让上官晴得知,现在做之事是何等愚蠢。没人能劝动,纳兰夫人的威严。

纳兰理司见上官晴贸然冲出,去为家妹求情,眉心一跳,更是心口一疼。心中强烈的无力感,迫使他也一并跟上前,两人跪于大殿之上,为纳兰铭求情。

他不愿让上官晴,独自面对纳兰夫人。更不想纳兰铭,为此捅出他们的丑事。“孩子也请求母亲饶恕家妹。”

纳兰铭听着三妹跪于地板上,为她苦求,放她一命。脸色惨白,忍着被打的疼痛,开声制止这群人的莽撞,自以为能救下她。“你们都走开,不必替我求情。”她咬牙忍疼,心中咒骂:惺惺作态的两人,我定捅你们出来。

“这出府之事,是……”纳兰理司于前些日,见家妹与殿下同出府。刚只见家妹独自回来,本以为殿下会将她带走。

*

南宫晨于这刻,往大殿前来,刚回纳兰府便听手下说,得知发生大事,赶往大殿。

见至纳兰铭被横于长木椅上,木棍打过的臀部,血迹染湿白襦裙。鲜红的血在半灰的襦裙上,显得格外醒目与血腥。

“停手!请纳兰夫人手下留情。是我带纳兰小姐出府。若纳兰夫人执意要罚,先罚我。”南宫晨到达大殿上,先叩礼谢罪。

纳兰夫人站起,鲜红如血的裙袍,被她扬起衣袖,袖长拂地。她见姗姗来迟的太子跪于地,替别人挡下所有的罪证,是何等可笑。“太子不知我府中规矩,不知者无罪。可铭是明知故犯,还大言不惭,必须罚。”

“那在下甘愿与纳兰小姐,同甘共苦。也请夫人,在其之身杖打余下的棍法。”南宫晨紧握拳头,支撑于地面,再看向身侧,半眯眼想睡的纳兰铭。

他的话语传进纳兰铭的耳膜,可她没多余力气,再去睁眼看这个世界。只能模糊地听着他的声音,如催眠符般,印在脑海里。

上官晴眼见,太子殿下如此说,她也愿意为家姐,分担部分痛苦。“也请纳兰夫人,打在我的身上。”

上官晴的话语,由衷地在纳兰理司的心中咯噔一下,却也不敢表露半分。

纳兰夫人诧异,这些人往日,皆是看惯且不敢向前吐露一句,今怎么一个两个,皆胆大妄为。 “你们!今日皆是为何,这般护着她?换作往日,你们只声不出!”

纳兰夫人的话语一出,全殿的人皆大气不敢出。心中恐慌,而答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