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介绍一下,这是唐家唐延维,我是他的专职医师。”顾绾宁一听这唐延维的腔调,脸色有几分古怪,假装咳嗽两声,替面前的青年,介绍起唐延维。
“姑娘不必介绍,唐兄这人,我还是很熟的。”青年那双桃花眼往外延了延,流露出几分淡冷的敌意。
“我说吴清欢,上次赏花诗会的梁子,你不会到现在还记得吧。”唐延维淡淡道,语气透出令人恼火的诧异。
吴清欢闻言,神情有一瞬间的僵住,他咬紧牙关,语气愠怒,“那次的诗会,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第一,你知不知道后面我为了得到那副‘龙凤梦泽画’,废了多大劲?!”
“第一就是第一,第二就是第二,你现在跟我争有什么用?再者说,你那副龙凤梦泽画到最后不都还落到你手里了嘛”唐延维砸吧嘴,双手一摊,与世无争。
“你。下次的赏花诗会,我一定要你好看!本公子还不信了,打不过你!”吴清欢气鼓鼓的,论起年龄,他比唐延维小上两岁,但不知是不是对唐延维有什么过多的执念,他处处跟唐延维争锋相对,试要比出个高低来。
“小屁孩,回家再多练练吧,免得到时候再被我比得偷偷流泪!”唐延维嘴角挂着笑,嘴上却是毫不留情,直刺吴清欢的内心。
“你。你说谁小屁孩呢!”吴清欢像只生气的仓鼠,鼓起腮帮子,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又瞪圆了眼睛,“你说谁偷偷流眼泪呢?喂!喂!姓唐的,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解释清楚!”
顾绾宁没管身后兀自生闷气的吴清欢,拉着唐延维往另一条道走去了。
身后的吴清欢在那生闷气,气鼓鼓的,甚至还挥舞着拳头,作势要冲上来教训唐延维的样子。
见此,顾绾宁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仙碧你在笑吗?”唐延维听见旁边传来的笑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知府的儿子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顾绾宁抿唇思索道,“虽然含着金钥匙长大,但却没有一点点的官威以及架子,很亲人随和,如果以后他做了官,想来也会受到百姓们的爱戴。”
“他才不是你表面上那样简单”突然间,唐延维冷冷打断顾绾宁的评价,“我建议你以后离他远点,最好不接触为妙。”
“怎么了?”顾绾宁一愣,没
预料到唐延维情绪转换如此之大。
“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总之,你离他越远越好”唐延维冷哼一声,头歪到另一侧。
青石铺成的小巷里,只留下唐延维敲击在石头表面的“哒哒”声。
然而就在这时,顾绾宁轻轻抓住唐延维的衣袂,语调是青春少女的调皮,情绪流转着酝红花瓣似娇嫩,说道
“这家公子,你莫非是吃醋了?”
“你要说是那就是吧。总之,吴清欢那人,真的不适合你去相识。”
唐延维叹口气,语气软上几分。
“好好好,日后我要是与他打交道,我一定留个心眼,可以了吗?”
顾绾宁眉眼弯弯,又拉了拉唐延维的衣袂。
“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唐延维此时也不再说着什么,继续往前走着。
两人兜兜转转,在店铺里几进几出,最终却什么都没买。
他们最后又转到凤凰池周围的紫梁河边。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唐延维突然说,他挣脱出手,向着周围的墙壁探去。
顾绾宁也没拦着他,也想看看唐延维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唐延维轻车熟路的用拐杖敲击着四周,他的动作很灵敏,很快就
摸出一条道出来。
顾绾宁没想到唐延维所说的好地方居然是一处高楼的屋脊,她吓得一惊,然而等她开口想制止时,唐延维已经消失不见了。
顾绾宁也一同跟上去,等她爬上屋脊的时候,唐延维已经寻好位置坐下,又拍了拍他的旁边。
顾绾宁踩在屋脊的瓦片上,坐下用手反撑身子,眺望着空中盘旋的鸟儿。
夕阳半落在凤凰池上,放眼一片水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层碎金,整个临仙城都朦胧在雾气里,隐隐能听见远处高台上敲击玄板的苍苍声。
“这处地方,不错。”凉风挑起顾绾宁额前晃荡的几缕碎发,长吐一口气。
回到临仙城以来,她就从未如此的放松。
“在我失明的这五年里,我常常来这里。”唐延维嘴角淡着笑,双手杵在拐杖上。
“可你。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顾绾宁疑惑道。
“我是什么都看不见”唐延维点头道“可我又什么都能看见。”
“啊也是,站得高就那啥嘛”顾绾宁轻轻点头,双腿晃啊晃的。
不远处的凤凰池旁,一个人放下纸船,随即双手交叉许愿着。
这人身穿罩袍,没戴兜帽,
细白光华的脖颈倒映着衣物下点点的猩红。
顾绾宁在屋脊上一愣,手臂上的金色纹络自主的嗡鸣,她的视觉被加强,一下子看清这人脖颈上的猩红是为何物。
血骨花。
祟化身为人唯一能留下特征的标识。
见此花,便知这人为祟。
顾绾宁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