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那么多人四散在外,在各个府邸安插眼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而且用处也不太大,没想到这会儿竟是我自己先用上了。”秦音儿开玩笑地说。
“因为老阁主和当时的皇帝是好友,彼此间有过约定,只要当朝的皇帝有需要,琅音阁就会无条件为为皇帝效力,所以上到王公子弟下到小小的官员,身边都有咱们的眼线。”
“那倒是好。”
她虽然已经接手琅音阁几年了,不过她并不常驻在那,确切地说她甚至都还没去过琅音阁,毕竟琅音阁远在崀山,她每天都和娘亲在一起,可不敢出远门。
“找个人去秦家大宅盯着,要是我娘在家里受了委屈,全都记下来报给我。”
“属下下午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九夫人身边的丫头灵儿就是咱们自己人,必定会把夫人伺候妥帖。”
“那就好,麻烦你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穆钰为人如何?虽然百姓们提到他无不交口称赞,但我总觉得这人脾气不太好。”秦音儿摸了摸下巴,“莫不是对我有意见?”
胭脂低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
“这穆将军是个好人,只不过为人谨慎
。冲喜的事将军事先并不知情,阁主您突然出现,又把那将军的穴道给堵住了,让他一动都不能动,他自然对您有所怀疑。”
“好歹我也救了他的命……”秦音儿撇嘴,“罢了,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让人怀疑你的身份。”
“属下明白。”
秦音儿回去的时候,穆钰还躺在床上睡着,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她趁着穆钰这会儿正昏睡着,用手戳了戳他的脸。
比起成亲当晚,他的脸已经没有那么凹陷,气色也恢复了不少,这么看起来的确是个英俊的男子。
有个这样的人做她的相公,她委实也不吃亏。
只可惜这人脾气暴躁,对她也不信任,她怕是要同这人斗智斗勇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钰逐渐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有人压着自己。
他动了动自己唯一能动的脑袋,歪头看向身侧,只见秦音儿正把脑袋埋他的手臂和枕头之间,睡得倒挺香。
她整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趴在他身上,一条腿还压住了他的腿,被子被踹到一旁,看上去很不像样子。
穆钰额头的青筋跟着跳了跳。
他刚想把身边的人
叫醒,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晚上他睡得未免也太沉了吧?
照理说他带兵打仗多年,一向都很谨慎,睡梦中稍微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哪怕是受了重伤之后的那段时间,他的身体极度疲惫,但也只是警惕地浅眠。
他认为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将领养成的习惯,他无时无刻都保持警惕,所以也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处。
可自从这女人到他家来之后,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这一份警惕。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
不然她都趴到他身上来了,他怎么可能还一觉睡到现在?
而且最让他怀疑的还是自己动不了这件事……
那么多大夫来看过,都说并无异常,也不知该如何治疗,只说让他好好修养,然后开了一大堆补药。
但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
他并非没有感觉,但就是不能动,而且他还怀疑……
“唔,你醒了啊?”
秦音儿抬头看了他一样,咕哝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天好像还没亮,再睡会儿吧。”
穆钰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他认为如果自己现在能动,他必定
徒手把这女人给撕成两半。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你还想睡多久?”穆钰冷声说。
“都过了辰时了?”秦音儿打了个哈欠,“不可能啊,看这天色……”
“阴天了。”穆钰已经相当不耐烦。
“哦。”
秦音儿又在他身上抓了抓,像是小猫伸懒腰那样蠕动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又开始不紧不慢地穿衣裳。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因为刚醒的缘故,脸颊看着红扑扑的,穆钰的眼神竟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和了。
“相公可知道非礼勿视?”秦音儿背对着他说。
“你说什么?”穆钰反问。
“虽然我们成亲了,不过相公一大早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多少有些不妥吧?”
穆钰眼神一凛,沉声反问:“你都没回头,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
“相公这热烈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感受到。虽然我身后是没长眼睛,但又不是没有感觉。”
“你是我的夫人,只许你睡觉的时候抱着我,你更衣的时候我就不能盯着你看吗?”
秦音儿一愣,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她就转过身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可以。别说是我更衣
的时候,夫君要是想让我脱光了 ,我也……”
穆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也什么?”
秦音儿还差两个扣子没系,不过也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