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已经好久没见到穆钰的这张脸了。
因为穆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所以换了一张面皮之后,他就一直以于暮的身份活着。
从一开始于暮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于暮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采花贼,什么太子身边的谋士,其实都是穆钰顶着这张假的脸皮扮成的罢了。
“你把我的这张面皮撕下来,那我还怎么出去?”
“我前阵子找老头子要了材料,刚好我手痒痒,想亲自试试看。”
“那你的材料呢?”
“就在床底下啊……”
秦音儿看向床边,然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对,现在穆家都被烧了,那我的房间……”
穆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吧?”
秦音儿瞬间清醒。
“完蛋了,我以为现在就在家里,所以就没想那么多。”秦音儿看着自己手里这张刚被她撕下来的脸皮说,“那这张还能不能再贴回去?”
“你说呢?”穆钰反问。
秦音儿又看了看这张脸皮。
她手里的这张脸皮因为刚才她撕得有点狠,现在已经有了几处破洞。
这话脸皮要是再重新贴回去,那相貌恐怕
就真的能把人吓死了。
“肯定是因为我现在怀孕了,脑子不大灵光。”秦音儿尴尬地说,“抱歉啊,虽然这的确是我撕下来的,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恐怕只能顶着穆钰的脸出去了。外面有许多北越国的人,我之前没少带兵去和北越国的人打仗。你猜如果我就这么出去,会不会直接被他们发现?”
“要是真被他们发现,那咱们的计划可就全砸了。”
穆钰点了点头说:“没错。”
秦音儿懊恼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你怎么你不早说?”
“我又不知道你要把我这张皮撕下来,我怎么早说?”
虽然秦音儿觉得自己应该有做这张皮的技术,但她没有工具也是白搭。
现在手里的这张也被她撕毁,唯一能做的就是……
“你等等我!”
秦音儿让穆钰在这等着,她离开了一会儿,然后拿了一定草帽上来。
“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才找店里的小二买来的。”
秦音儿四处看了看,然后直接把床幔给扯了下来。
她翻出来抽屉里的针线,然后非常临时地给穆钰做了这么一个可以遮挡住脸的帽子。
“不然你就先用这个
,然后赶紧回去找老头子帮你再做一张皮,这样就不成问题了。”
“我家娘子可真是心灵手巧。”穆钰调侃道。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风凉话了。我知道这次是我的失误,但是事情紧急,你可得赶紧去弥补。”
“刚才你还说你要去做安王身边的谋士,不过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安王实在不一定会要你。”
秦音儿心里有气,直接就把穆钰踹了出去。
其实她主要还是心虚,毕竟好好的一张脸皮就这么被她给弄坏了。
她本来想练练手,结果手没练成,还差点酿成大祸,能不心虚吗?
穆钰下楼的时候言诗正要上楼,两个人擦身而过。
言诗从你那飘逸的面纱缝隙中隐约看到了里面的人脸。
一下子她差点腿软直接瘫坐在地。
……
“恩人!”
秦音儿远远地看到安王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不过安王似乎没什么兴致,他甚至还想视而不见,转身要走。
秦音儿可不能让安王就这么跑了,于是她小跑着追了过去。
“恩人你不记得我了?”
安王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我上次救下的那个姑
娘吧?”
“对,就是我,我叫秦音儿。”
“真是难得,没想到能和秦姑娘在这里又见了面。”
“的确难得。上次我与恩人相谈甚欢,没想到又遇见,那不然咱们再找个地方聊聊?”
安王往后退了两步,尴尬地说:“这就不必了吧?咱们孤男寡女……”
“西黎国也有这些规矩吗?我之前听说西黎国一向民风开放,从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这些的是西黎国,可现在我们是在南阳国,还是应该入乡随俗吧?”
“公子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就不找地方单独聊天了,咱们不如找个空旷的地方坐坐?反正空旷的地方人多,就算被人看见,咱们也是光明正大的。”
“其实在下还有点别的事,恐怕没时间……”
秦音儿叹了口气说:“看来公子是不大想和我聊天了。其实我也并非想要纠缠公子,只是我现在心情不大好。有很多事一直们闷在我心里,我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难得能遇到公子,我还以为公子能陪我说说话呢。”
安王打量着秦音儿,沉声问:“姑娘有什么心事呢?”
秦音儿摇头:“没什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