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丫头朕是不会放的。不过朕倒可以答应你，把她留下，朕也会留着她的一条性命。而且朕也要提醒你，既然北越国能把那丫头送过来，就说明她在北越国没有那么重要。她已经是被北越国抛弃的人了，这是北越国的人决定的，不是朕。”

“如果您这时候把她送回去，那岂不是显得倪妮宽大仁慈？”

“朕怎么就非得当个仁慈的人呢？”皇帝冷笑道，“朕是一国之君。朕是南阳国的皇帝，朕没必要对北越国的人仁慈。照你这么说，北越国的人是不是也仁慈了？总不能只让朕一个人仁慈吧？没有这种道理。”

“可是……”

“秦音儿，朕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朕至少能听你说到现在，不然换成别人说了这么荒谬的想法，朕早就将那人给杀了，可不会等到现在。而且朕现在将那丫头放走，对朕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有些事也不是非得有好处才要去做吧？”

“既然没好处，那为何还要做？”皇帝反问，“眼下情况这么危急，如果不是对南阳国有利或是能借此打败北越国，朕都不会特意去做的。”

秦音儿耐着性子说：

“这件事不需要您去做。您只需要把那小丫头交给我，我自然会送她回去。”

“秦音儿，你说你现在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休息呢？你就一点都不怕到时候这孩子都时候出什么意外吗？”

皇帝的语气不善，秦音儿听这意思好像还带了点威胁和恫吓。

“那我要是非要把那个小丫头带走呢？”

“朕不放人，你怎么带？”

“我要是真想带，那也没必要非得跟您说吧？”秦音儿冷笑道，“我现在只是尊重您，所以才过来问问。您要是能答应，那正是皆大欢喜。您要是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办法。”

皇帝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了。

“秦音儿啊秦音儿，你现在也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在你看来，朕就像是个傻子一样，一点也不值得你畏惧？”

“这倒也不至于。毕竟您的手里还掌握着生杀大权，谁让您看不顺眼，您想杀也就杀了。”

“你要是真的害怕朕，那又怎么会……”

“倒不是我怕您，我只是很难与您的想法苟同。我这人也是个犟脾气，这倒和您一样。”

“和朕一样？可朕是

一国之君！”

“我这次去北越国还有别的事要做。”秦音儿坦白地说，“把那个丫头送回去只是我能去北越国的一个理由罢了。我来找您也是希望您能给我这个合理的理由，让我能去北越国走一趟。”

皇帝大笑了起来。

“果然，朕就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别的目的。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朕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你要先告诉朕，你打算去北越国做什么？莫非你要去北越国寻找什么机密？”

“那倒也不是。北越国没什么有用的机密让我感兴趣，他们自己都已经乱做一团。我去北越国是想去找一个人，仅此而已。”

“找人？什么人？”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你至少也要先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要找的这个人和陛下无关，也和南阳国无关，纯粹是我私人的事。”

“你既然需要得到朕的帮助，那这就不再是你私人的事了。”皇帝沉着脸说，“如果真是你私人的事，那你甚至就不应该需要朕的帮助。既然你需要，那这件事就不私人。”

“你这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朕没心情跟你玩游

戏。这么说吧，就因为你不肯彻底归顺于朕，所以朕现在对你已经没有原先那么信任了。也是因为朕不信任你，所以朕要时刻紧盯着你。”

“您能盯得住我？”秦音儿嘲讽地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在皇宫里，您还能继续盯着我吗？”

“你以为只有你们琅音阁有人，朕就没人了吗？”

“我没怀疑过您，我知道您肯定也有不少人人，毕竟您是一国之君。倘若您的手里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那您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只不过就算您有再多人，您也不可能知道琅音阁在什么地方。您的人就算一直跟着我，也不可能跟到琅音阁。”

皇帝拍着桌子说：“秦音儿！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并非是我先狂妄的，我这也是在回应陛下您做的这些事罢了。”

“朕做什么了？朕……”

“您身为皇帝，但是却自私又小气。身为皇帝，就算您没有包容心，也不应该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朕是一国之君，朕……”

“没人质疑您的身份。您的确是一国之君，但您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您看不见百姓们过得如何，您听不到

百姓的声音。您只顾着证明自己，却从来都不在乎百姓。作为皇帝，您这样的确很失败。”

“朕失败？好，那你说朕怎么才算不失败？朕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你口中成功的皇帝？是不是只要朕把那小丫头给你就行？”

“当然不是。我也说了，那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