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诀没想到,秦音儿竟然恢复记忆了。
但是司诀更没想到,秦音儿的记忆竟然只恢复了一半。
经过司诀的反复确认,他确定秦音儿现在的记忆只恢复到刚刚成为琅音阁阁主的那个时候。
虽然司诀觉得,就算秦音儿的记忆只恢复到这里,那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毕竟他现在想要的,无非就是琅音阁阁主的令牌。
有了这个令牌,他就可以调动琅音阁的人马。
但是司诀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了。
秦音儿自己都不知道令牌现在在哪里。
此时此刻,司诀就看着秦音儿反复在房间里找令牌。
但是司诀知道,令牌根本就不在这里。
秦音儿带着哭腔对司诀说:“你说我才刚成为琅音阁的阁主没几天,结果令牌就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我就说我这人当不了阁主吧……老头子非说我适合,结果这倒好,令牌都丢了……”
司诀没说话。
“你真的不知道令牌在哪儿吗?有没有可能是掉在路上了?我们是怎么进宫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音儿一边说着,一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司诀也就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
着秦音儿,一句话都懒得说。
“司诀!是不是你把令牌拿走了?”秦音儿突然激动了起来,“一定是你,对不对!”
秦音儿猛地抓住司诀的衣领,然后就开始摇晃起司诀的身体。
“我知道,没当上琅音阁阁主,你肯定不甘心,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要是老头子愿意让你接替我的位置,我一定会把令牌双手奉上。但现在老头子还没同意,你就要从我这把令牌拿走,这就是偷,知道吗?”
司诀深吸一口气,“令牌不在我这里。”
“不可能!不在你手里,还能在谁手里?也不可能在我这啊!我浑身上下都找了个遍!我分明记得令牌就在我身上挂着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司诀眯着眼睛问:“你的令牌一直挂在身上?”
“当然!为了挂这个令牌,我甚至还搭配了一个小坠子,这样令牌看上去就没那么突兀,反倒像是我身上的一个装饰。这令牌我只会带在身上,随身携带,不可能被我随便乱放的!”
司诀确定秦音儿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如果令牌一直戴在秦音儿身上,那说不定早在北越国的时候,令牌就已经先被人取
走了。
想到这里,司诀心里不禁一紧。
“我问你,如果你想把令牌藏到一个地方,如果你不想随身带着这个东西,你会藏在哪里?”
“当然是我身上啊!”秦音儿无语地说,“你要知道,只有令牌才能发号施令。如果令牌不在我身上,万一我需要找人做什么事,我怎么命令别人啊?换句话说,不管我怎么藏,这令牌也只会在我身上,不可能在别处!”
司诀又打量了秦音儿一眼。
秦音儿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新换的,而且刚才秦音儿自己就已经找过一遍,更不可能还在她身上。
难道真的被北越国的人给……
司诀摇了摇头。
北越国的太后还在与他合作,如果那令牌真的到了北越国太后的手里,北越国不会一直到现在都还内动静。
他已经和北越国商量好,共同演一出戏,两边各取所需,那边也答应了。
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北越国的太后实在没必要这么欺骗他。
所以令牌到底在什么地方?
司诀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穆钰。
秦音儿当初和穆钰感情那么深,甚至还不惜给穆钰制造一场轰轰烈烈的假死,可见
秦音儿有多信任穆钰、有多离不开穆钰。
按照北越国那边的说法,秦音儿失去记忆的时候,也一直是穆钰陪在她身边。
所以令牌很有可能就是被穆钰拿走了!
但是现在穆钰不知去向!他想找人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司诀觉得,想引穆钰出来,恐怕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
“秦音儿现在如何了?”皇帝面无表情地问,“你已经见过她了,对吗?”
“见过了,秦音儿人就在宫里。”
皇帝睁开眼睛。
“如果你盼着秦音儿能来救你,那你最好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别说是救你,秦音儿都未必能救得了她自己。”
“你把秦音儿怎么了?”
“与我无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秦音儿这段时间确实经历了不少事。我很佩服她的坚韧,至少她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竟然还能活着。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可她不但活着,甚至还活得很好。”
说到这里,司诀甚至都有些羡慕秦音儿。
秦音儿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能尽可能地让自己适应,让自己活着。
哪怕秦音儿命悬一线,最
后能能平安无事……这种坚定的毅力,是他不佩服都不行的。
可秦音儿越是这样,对他来说就越是麻烦。
“秦音儿并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