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南阳国的功臣吗?为何南阳国的人,要杀了你?”
国舅站在秦音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因为我知道了太多南阳国的秘密,也因为我不愿意与那狗皇帝同流合污!”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南阳国,早就不似之前。现在的南阳国,当真还是皇帝来做主吗?”
“当然是。我们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把皇帝保护起来,可是皇帝呢?他不顾我们的努力,不听我们的安排也就算了,还总是制造麻烦!我们一心想要保护皇帝,可皇帝只想把我们当成垫脚石!这样的皇帝,当真值得效忠吗?”
听了秦音儿这一番话,国舅的眼底,露出一抹疑惑之意。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去调查。倘若我说的,有半分虚假,随便你们怎么惩治我都行!”
见秦音儿这笃定的样子,国舅也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想做什么?你想留在北越国,为北越国效力?”
“对,我想留下来。如果北越国不嫌弃,愿意要我,我可以为北越国做事,做什么都行。”
国舅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秦音儿。
见国舅心有疑惑,秦音儿便解
释道:“0南阳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南阳国的皇帝,想要对我的孩子不利,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赶快离开南阳国。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着我承受这些风险!”
国舅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音儿警惕地看着国舅。
国舅嘲讽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和小。听说,你可是琅音阁的阁主,以你这样的身份,本应什么都不怕的。可是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孩子,如此卑微地,地下头来求我,这样真的值得吗?”
秦音儿语气坚定地说:“当然!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我才真的要后悔。”
国舅沉吟片刻,颔首道:“好。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我就帮你。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派人去南阳国确认,看看南阳国如今的状况,是否真如你所说。”
“好,你们可以随意调查。但凡我说的有一个字是虚假的,你想如何惩治我,我都无话可说。”
秦音儿字字铿锵,国舅也就没再说什么。
紧接着,国舅就又看向穆钰。
“秦音儿所言,你也认同吗?”
“我是音
儿的丈夫,我们是一家人。她的想法,就代表了我的想法。”穆钰淡淡地说。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当真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吗?秦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总而言之,音儿想要做什么,我便支持。”
“可你之前分明是南阳国的将军。如今,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儿,抛弃你的国家,背叛你一直效忠的皇帝吗?这种事,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我为了南阳国尽心尽力,该报答的,也早就报答过了。我也不认同南阳国皇帝所为,所以,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南阳国百姓,我这么做,都是合情合理的。”
“好一个合情合理。”国舅意味深长地说,“还以为你是个英雄,说到底,还是被儿女情长所困。你该知道,以你的身份,就算来到北越国,为了北越国的安危,我们也不会让你在北越国做太大的事。你过往在南阳国的成就,如今到了北越国,全都会成为绊脚石。”
“成就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比起成就,我更在意的是家庭。”
听穆钰这么说,国舅似乎也有些意外,不过国舅还是点了点头,
就算表示了尊重。
国舅只是问了这几个问题,然后就离开了。
等国舅一走,秦音儿差点绷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国舅问的那些问题,都是他们事先猜到的。早在昨天晚上,他们就在猜想,国舅会问他们什么问题,然后并商量好了一个答案。
确实,像他们这样的人,现在突然要效忠北越国,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司诀毕竟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会亲自来问这些问题,也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他们思来想去,都觉得其他理由很难说服司诀。
别说是司诀,有些理由,就连他们自己听了,都觉得荒唐至极,司诀又怎么可能相信?
所以经过反复的讨论后,他们决定,以孩子为主,把所有原因都放在家庭上。
如此一来,既可以给他们塑造,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愿再参与朝廷争斗的安稳形象,又容易说服别人。
“你觉得,我们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司诀相信了吗?”
“大概信了一半吧。司诀虽然没有那么了解我,但也并非完全不了解。说来,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秦音儿正说着,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秦音儿急忙去看孩子,
结果发现孩子的脸颊竟然通红。
秦音儿一慌,急忙给孩子诊脉。
“糟了。”
“怎么了?”
“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