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侯爷?
胡氏睁大眼睛,根本摸不着头脑,可江初月却早已经知晓一切。
“胡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吧,侯爷在北境立下赫赫战功,凯旋回京,已经被陛下封为定北侯。”方嬷嬷又说道。
这不可能……
胡氏踉跄后退,差点没有摔倒到地上。
定北侯!
谁能想到,林家不仅没有完蛋,还变成了定北侯府,而没人疼没人管的江初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定北侯的外孙女。
今日早已不同往日。
胡氏反应倒是快,连胡梦雅都顾不上管了,立刻谄媚笑道。
“方嬷嬷,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刚刚我跟初月不过就是在开玩笑罢了…”
“玩笑?你当老奴这么好糊弄吗?”
方嬷嬷却分毫不让,江初月的生母林清歌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她去了,就只留下一个江初月,整个林府疼爱还来不及。
可是他们却趁着侯爷带兵远征如此欺辱作践,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着方嬷嬷的样子,江初月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被罚跪在院中,方嬷嬷也是这样极尽全力的维护她。
不同的是这一世,她已经提前亲手报了仇。
“娘,跟一个
奴才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胡梦雅从小出生在林州,哪里懂得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更何况对方还是当今的定北侯,她想的不过就是给自己报仇罢了。
“那个贱人把女儿害成这样,一定要见她的腿打断……”
还没说完,胡氏已经一把捂住了胡梦雅的嘴。
江初月没说话,事到如今她也无需说什么了。
“那既然如此,就如胡小姐所说,打断双腿好了。”方嬷嬷缓缓开口,几乎不带一丝的情绪。
胡氏崩溃了,疯狂的跪在地上求情。
“方嬷嬷,放过梦雅吧,她就是小孩子脾气,什么都不知道,要打就打我好了!”
看着胡氏的样子,江初月只是觉得好笑,胡梦雅毁了容,自然是没必要再失去腿了,既然如此,她倒是愿意成全胡氏。
“方嬷嬷。”
江初月缓步走了过去,柔声开口道。
“姑母爱女心切,不如就成全她吧。”
江初月开口说前半句的时候,胡氏还以为她要求情,谁知这后半句一说出口,她彻底傻眼了。
方嬷嬷点点头,还不忘感叹的说一句,“小姐,你的心眼也太好了。”
心眼好?
胡氏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
可她还未再说什么,已经被侍卫直接脱了出去,没过多久,哀嚎声便在门外响起。
只是打断腿是不可能的,江初月很清楚,虽然胡家不算什么显赫门楣,但也是官宦之家,外祖父刚刚封侯,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宜做出出格之事,图惹是非。
几个板子小下去小惩大诫,没多久胡氏就被人拖回房中去了。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方嬷嬷便已经命人收拾好了江初月的东西,带着她和崔嬷嬷二人上路回京了。
江初月对林州并无留恋,只是临行之前命人将那琴谱完好无损送回了苏家。
林州地处偏僻,即便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也需要五六日。
“方嬷嬷,咱们从滨州走如何?”路上,江初月说道。
“小姐,这是为何?去了滨州,要绕好大的圈子。”
还没等方嬷嬷开口,崔嬷嬷却已经忍不住问道,她也是为了江初月好,一路颠簸,早些回京总归是好的。
而且,林家也在等着她一家团圆呢。
可江初月却摇摇头,十分坚持,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想赶紧见到他们。
“听说滨州的盛产瓜果,我想带一些给祖父。”
可事实上江初月是记得,
当时回京之路并不顺畅,她们半路遇袭,方嬷嬷为了保护她,还挨了一刀子。
当时她不知是何人所为,以为只是碰巧遇到山匪。
可现在看,只怕是有人存了心,不想让她回去罢了。
“那就依小姐所言。”方嬷嬷点点头,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夜晚,一行人宿在客栈当中。
烛光下,江初月缓缓摘掉脸上的面纱,镜子中她的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疤痕。
上一世等她有能力治好自己的时候,这些疤痕已经深入肌肤无法痊愈,因此她受尽世间冷眼和嘲笑。
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有一点江初月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好端端的生了这样的怪病,先不说她知晓自己并非是天花,就算是她脸上长的痘痘为何会一直溃烂不止?
忽然,她闻到一股子异香,抬起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妆匣内放着的一枚香囊。
再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江初月几乎控制不住的癫笑起来。
怪不得。
这香囊里面塞满了九天寒草,这个东西会加速伤口溃烂不易愈合。
而这个香囊是江婉宁亲手所赠,她时常挂在身上,还以为是姊妹情深。
原来你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