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定北侯府其乐融融,一家子团圆,欢笑声不绝于耳。
可另一边江府,那张婆子回来之后便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江府最靠里面的院子里面是整个府邸最阴凉的所在,院子里又种满了荷花,是江家老夫人孙氏居住的地方,名叫慈心斋。
江老夫人已经年过七旬,生有三儿一女,两个大的儿子都不甚争气,至今还留在淮滨老家,靠着江文翰跑关系某得一官半职,女儿胡氏更是远在林州。
因此江老夫人现在所有的指望就在江文翰的身上,日夜为江府操心。
所以一听到张婆子所说,江老夫人顿时就面上不悦,只是没有发作罢了。
二夫人王佩茹站在一旁笑的得意,可是却还是对着张婆子申斥道。
“张氏,是不是你误会了,大小姐回来怎么可能不先回来府中跟老夫人问安,反而去了外姓人那边,好歹是江家女儿,怎会如此不守规矩?”
张婆子跪在地上,十分肯定,“奴婢所言都是千真万确,那林家公子还询问大小姐要去那里,是大小姐亲口所说要先去定北侯府的,奴婢带去的人都可以作证!”
“初月虽然性子野了点,可是也断然不会不守规
矩至此吧,难不成是因为林家封了候,就不把江家放在眼里了?”王佩茹阴阳怪气的说道。
“现在可如何是好,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老爷明日上朝岂不是要被同僚嘲笑了去。”
“够了!”
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月丫头回来了,让她即刻来见我。”
说完,江老夫人就关门送客了。
王佩茹一脸得意的从慈心斋中离开,张婆子今日原本无功而返可能还要受罚,刚刚她这一番话,恐怕不仅没有罚,反而倒是有赏了。
“那死丫头没有死在林州是咱们失算了,不过就就她这样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来也不需要咱们做些什么了。”王佩茹笑着说道。
借着老夫人的手惩处江初月,名正言顺。
如此蠢钝,就算是回来了,想要解决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夫人所言极是,说到底这大小姐也是仗着如今又定北侯府撑腰,才会嚣张至此。”张婆子一脸谄媚的说道。
“侯府又如何?说来说去,她始终还是姓江!”王佩茹说完,又忽然问道。
“婉宁下学了吗?”
张婆子点点头,“差不多快了,翠竹刚刚已经过去接二小姐回府了。”
王佩茹满意的点点头,江婉宁论容
貌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几个比得过她的,可以说是她的骄傲。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出身,虽然继室的子女也算是嫡女,可是这嫡女和嫡女之间总归是有区别的。
所以,若江婉宁能够高嫁,那么就必须除掉江初月才行。
夜色来临。
很晚,江初月才从定北侯府离开回到了江府。
到了江府的大门口,她抬起头看着上面偌大的牌匾,熟悉而又陌生。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这个地方,可现在江初月没有一丝犹豫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从前服侍她的青萍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小姐,你可要小心,二夫人她……”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张婆子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走了出来。
一个江家的奴才,到了江初月的面前抬着下巴,反而像是主子一般。
“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的眼神带着讥讽和得意,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江初月看了她一眼,这个时间祖母找,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张婆子今日回来告状了。
再加上二夫人的添油加醋,这场景上一世她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再熟悉不过了。
“小姐,要不就先
说身体不适,不要去了。”
崔嬷嬷也看出了不对劲,害怕江初月被责罚。
“无妨。”
江初月淡淡说道,然后就往慈心斋去了。
说起自己的祖母来,江初月还是了解的,虽然上一世祖母对她不算是有多慈祥,甚至她更喜爱从小养在身边的江婉宁多一些。
可是祖母毕竟还算是江府少有的明事理的人。
二夫人想借祖母的手来惩治她,只怕这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到了慈心斋,老远就见最里面的正堂亮着灯。
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坐坐在主位之上。
江老夫人年事已高,虽然身体保养的不错,可是头发却早已花白。
左手边站着的就是二夫人王佩茹了,一看见王佩茹,江初月又仿佛是生理不适一般,胃里翻江倒海。
因为她的出现,母亲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泪,甚至最后含恨而死。
而在生母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她在江家的所以折磨几乎都是她这位继母给的。
王佩茹视她为眼中钉,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一次被送到林州也是她一手所为,甚至胡氏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她,也未尝没有王佩茹的授意在其中。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