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连张嬷嬷也不由得侧目看她。
“你会医术?”
江初月只是点头,却还未说什么,一旁江子谦就兴冲冲的介绍。
“王妃娘娘可不止是会医术,我家祖母身体不适如今病倒在床,我们此行出来就是抓药的,那药方子还在王妃手里呢。”
“从前祖母的腰伤顽疾看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王妃娘娘一副药下去立刻就药到病除了,简直就是神医啊!”
江初月冷着眸子,心下早已经明白了什么。
当初她为祖母诊治,江子谦还尚未来京中,如何知晓这些事情,只怕是……
“王妃娘娘,既然你会医术,如今情况紧急,不如你去给相国夫人接生,如此还能消了他们的怨气。”
说完,江子谦眼珠子迅速转了转,一拍脑袋,看向江初月。
“至于祖母的药我去办,你将药材名单给我,我去天地阁采药,等送回府上再来接你如何?”
冲撞了荣王妃的是江初月的马车,自然与江子谦毫无关系,他现在可以随时离开,可江初月却不行。
而江子谦知道江初月会医术,但很明显就是三脚猫功夫罢了,能给胎位不正的荣王妃接生?
简直就是做梦!
他当众将江初月推去给荣王妃接生,为的就是让她在劫难逃,惹下荣亲王这尊煞王。
要提起这荣亲王,那就大有来头了。
先帝共有七子,唯当时排行老四的皇帝有治国之才,可因嫡庶之分,再加上皇帝不受先帝重视,又遭兄弟之间排挤,一度郁郁不平。
可当时荣亲王却颇为赏识皇帝,在先帝面前力荐,助皇帝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极受皇帝敬重,后封为荣亲王,拥百姓爱戴。
要说荣亲王才智谋略都不缺失,唯一的一点就是脾气易怒,还是极为控制不住的那种,上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荣亲王如今年岁已高,唯一的遗憾就是不得嫡子,而她与荣王妃恩爱多年,只生了两位郡主。
本以为一辈子就是无儿的命,谁知去年荣王妃去过一次寺庙回来后便有了身孕,而如今即将临产荣王妃则是一定要去还愿,他本想亲自陪同,却被皇帝召唤入殿。
谁要是伤了荣亲王妃的肚子里面的孩子,就算是齐王妃,怕也是要小命不保!
更何况如今齐王人还不在京中。
他倒要看看江初月今日如何收场!
……
荣亲王府
。
荣亲王身着朝服,眉目凌冽不怒自威,大步流星的进了府门,有管家上前来迎,他却直接问:“王妃可是回府了?”
管家琢磨了下时辰,从府上到静心庵的路程不远,按理说王妃早该返程回府……
他躬身做辑,如实道:“回王爷,王妃有孕在身,马车行走不敢太快,按路程来算,王妃想必再有半柱香时辰,就该回来了。”
听闻,荣亲王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抬脚就要进府。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脚已经进了府门,另一只脚还在悬空,身后传来侍卫大声禀告。
“禀告王爷,王妃去静心庵的路上被驰面而来的马车相撞,造成了早产,如今在城中驿站,已叫去了产婆和大夫。情况危机,还请王爷吩咐。”
话音刚落,荣亲王眉头皱的不成样子,面上暴跳如雷,眼神凶狠寻常,怒吼道:“本王吩咐让你们护送王妃不要有所差池,你们把本王的话当成了放屁吗!”
侍卫“扑通——”跪下,双手抱拳磕头,“是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还请王爷先去看看王妃的情况。”
“带路!”
……
荣王妃如今三十有八,怀孕乃是高
龄,而生产的风险也是大大提升。
站在门外,江初月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嘶叫声,心里猛的一揪。
生为医者,自当以患者为大,荣王妃的情况她一直听着,此时的确是情况紧急,更何况里面可是两条性命耽误不得。
江子谦的话她不是琢磨不出其中意思,不过是寻着她医不好荣王妃开罪了荣亲王府,而他拿着自己的药方买药还能回去赚个功劳,打的叫一个好算盘!
不过他也不想想,就算她会医术肯为荣王妃接生,面前这位张嬷嬷肯将主子的性命交给她吗?
果然江子谦话一出,旁边的张嬷嬷立刻反对,怒斥道。
“什么来历不明的庸医也敢为我家王妃接生,你可以走,但你必须跟我回去听候我们王爷处置!”
见此态度,江子谦也没了主意,他巴不得现在走,可为江老夫人治病的药方还在江初月手上,他要是不拿回去交差,岂不是白出来一趟了?
“既然如此,王妃娘娘你就在这里等会儿吧,左右你是当今齐王妃,荣亲王府不敢拿你如何的,还是你将药方给我吧,祖母的病可耽误不得。”
江初月看着他三句话不离药方,心中不由冷笑
,面上却无动于衷。
忽然,驿站房门被推开,产婆颤颤巍巍走出来,嘴里一句话不敢说,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看的人触目惊心。
江初月眉头紧皱,心叫“不好”,荣王妃这是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