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宫中,太后始终垂首拭泪,时不时的提起从前关于萧白禹的旧事,又不忘安慰周武帝。
而宁贵妃面子上虽然也是在宽慰,但时不时的说起萧谨元的功课来。
萧谨元的头脑算是聪明,一直都恭恭敬敬,甚至因为萧白禹的死,好几次也跟着太后哽咽起来。
倒是萧景行和江初月,从三人进来之后便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最后也不知道周武帝是不是被吵着头疼,便起身去了御书房。
周武帝刚一走,宁贵妃便对萧谨元使了个眼色,看这架势是准备追到御书房当中。
结果二人连门还没出,刘公公就走了进来。
“传陛下口谕,宣齐王和齐王妃到御书房中当中。”
“是。”
江初月和萧景行领了口谕,便朝着御书房去了。
而宁贵妃和萧谨元只能扶着太后在不甘中从这里离去。
三人一路去了蓬莱宫,一进到蓬莱宫,宁贵妃可算是忍不住了。
“母后,臣妾虽然知道有些话不应该由臣妾来说,但是也不得不说了。”
说完,没等太后开口,她便直接说了起来。
“齐王身份再尊贵,但是说到底也是臣子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陛下却独独召见齐王,甚至连那个齐王妃都能跟在一旁,而臣妾和母后您竟然只能被赶回来!”
太后虽然心情也不好,但表现的还算是淡定。
“皇帝素来信任齐王,这是整个北周都知道的。”
若非如此,萧景行凭什么可以有今时今日的权势?
明明不涉朝政,可是话语权比整个前朝加起来还重。
尤其是静德皇后薨逝之后,陪在周武帝身边最多的就是齐王了。
皇室宗亲私底下更是没少议论。
“母后,道理臣妾都懂,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宁贵妃来到太后身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刚一说完,萧谨元便又补充道。
“皇奶奶,母后,儿臣倒是觉得齐皇叔不过也是担心父皇罢了,因此今日的事情才做的有失礼数。”
萧谨元看起来是在为萧景行说话,在实则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太后刚刚还能镇定自若,听完萧谨元的话,表情瞬间就耷拉的下来。
“还有,那林栩虽然这一次的确是立下战功,可是他不过这点年纪就被封为将军,在我北周简直闻所未闻,听说近来到定北侯府道贺的人把门槛都快踏破了。”
宁贵妃又说道,说着还
不忘观察着太后的脸色。
“怪不得当日齐王执意要娶齐王妃,人人都以为齐王娶的是江家的废柴丑女,结果现在齐王妃摇身一变…”
一说起这个,太后就更是来气。
如今的江初月身后的定北侯府几乎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对于萧景行更是如虎添翼。
到底是齐王的运气好,还是一开始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是萧景行的故意为之?
齐王,当真对皇位没兴趣?
若萧景行一直闲云野鹤倒是还好,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有野心。
怕不是这北周的江山…
“还有啊,这前太子死的也是蹊跷,怎么好端端的就遇到山匪了呢?依臣妾看,这一切怕是…”
“够了!”
这一次宁贵妃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给打断了。
“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宁贵妃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萧谨元先从蓬莱宫中离去。
然后等宁贵妃和萧谨元刚走,端坐在主位上的太后的眸光彻底沉了下来。
江初月和萧景行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这一天,萧景行的话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说在周武帝的心坎上。
因此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周
武帝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
萧白禹的尸首已经在运回来的路上,因为他废太子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因此丧事一切从简,和已故的静德皇后葬在一起。
只是临走的时候马车出了一点意外无法乘坐,若是维修或者再找新的马车怕是要耽误,因此萧景行和江初月便改步行回了王府。
小雨淅淅沥沥,萧景行撑着一把油纸伞,江初月迈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街道上人烟稀少,一片静谧。
“殿下,有句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走了不知道多久,江初月开了口。
“但说无妨。”萧景行说道。
“陛下信任王爷您,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就未必如此了,如今储君之位空悬,后宫和前朝的争斗怕是会更加激烈,王爷纵然有置身之外之心,但只怕是…”
江初月说到这里就不知道改怎么说了。
萧景行虽然是王爷,周武帝的亲弟弟,可是今年也只有二十二岁而已,比起有些皇子还要年轻。
荣宠过盛,势必引起嫉妒,尤其还关系到储位。
上一世萧景行死的不明不白,江初月无法获知其中缘故。
但是依稀之间,她总觉得和储位之争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