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瑶……她怎么会在这里?
距离上次江初月见到薛玉瑶,已经足足过去大半年时间了。
如今的薛玉瑶比起从前来更加身量纤纤,以前自觉的她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可如今再见但凡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娇媚感。
只见薛玉瑶的动作及其麻利和熟练,先扶着容太妃坐好,轻轻为她顺了顺背,然后便将刚刚端来的热腾腾的梨汤递了过来。
容太妃接过梨汤,咕咕咚咚的便喝了下去,等喝了梨汤,咳嗽便止住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她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薛玉瑶的手背。
“玉瑶,真是辛苦你了……”
“这段时间要不是你在这里,哀家这身子骨……”
薛玉瑶摇摇头,报以笑容,“太妃娘娘说什么话,玉瑶能够侍奉太妃左右,是玉瑶的福气。”
容太妃看着薛玉瑶,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刚刚齐王同王妃也过来了。”
薛玉瑶这才转过身来,眼中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依旧是端庄大方的样子。
“玉瑶刚刚已经听秀兰姑姑说了。”
说完,她便对着萧景行和江初月行了一礼。
“玉瑶参见齐王
殿下,王妃娘娘,玉瑶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和王妃恕罪……”
江初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薛小姐不必这般见外,是本王妃与殿下来的突然,未曾提前知会。”
说完,她便想扶着薛玉瑶也在椅子上坐下,可薛玉瑶却只是摇头。
“身份有别,玉瑶还是站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薛玉瑶微微抬头,眼角看向萧景行所在的方向,这样的小细节江初月几乎一览无余。
“坐吧。”
最后还是萧景行开了口,薛玉瑶这才面带笑容的也坐到了位置上。
她一坐下,江初月便道出心中疑问。
“不知道薛小姐为何会……”
薛玉瑶轻轻颔首。
“玉瑶来灵隐寺中烧香,便顺道来探望太妃娘娘,见太妃娘娘身边服侍的人少,咳疾又这般严重,所以便自作主张留下照顾,王妃娘娘应该不会怪玉瑶多事吧?”
江初月刚想开口,谁知容太妃却抢先一步。
“你如何会是多事,你留在哀家身边,哀家别提多欢喜了。”
容太妃说到这里,却又忽然陷入回忆当中。
“说起来当年文昌伯带你进京,哀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还是一个小丫头,当时哀家就跟文昌伯说
,你这孙女啊哀家喜欢。”
“后来哀家来了这灵隐寺,也就未曾再见过你,前些日子你来,哀家还差点没有认出你来,一转眼,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薛玉瑶噗嗤一笑,顺手挽住容太妃的手臂。
“玉瑶来的时候其实也吓了一跳,太妃娘娘你这么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风华绝代。”
“你啊,还是这么会说话。”
容太妃笑得合不拢嘴,轻轻在薛玉瑶的眉心一戳。
“玉瑶说的可是实话。”薛玉瑶亦是笑着说道。
江初月看着面前有说有笑的容太妃和薛玉瑶,心中却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说起来这文昌伯是北周的老臣,和容太妃自然是旧相识。
听容太妃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薛玉瑶算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而萧景行又随着文昌伯游历过西楚。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萧景行和薛玉瑶也算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么……
多么美好,又多么让人介意的一个词。
薛玉瑶一边和容太妃说笑,一边眼角却又悄悄的看着萧景行。
忽然她想到了便又开了口。
“玉瑶记得齐王殿下是最喜欢吃马蹄羹的,等下玉瑶就让厨房备上一些。”
马蹄羹?
江初月微微诧异,她入府一年有余,还是第一次知道萧景行喜欢吃这个东西。
还有多少是薛玉瑶知道而她却不知道的事情呢?
薛玉瑶看似体贴入微的一句话,某种意义上却像是一种无形的示威。
她是嫁给了他,是他的王妃没错。
可是在这之前的很多年,他是属于薛玉瑶的。
人生大抵有很多悲哀,其中一点便是无法改变的过去。
“好好好,正好也让月儿尝尝。”
容太妃并未察觉薛玉瑶的话有何不妥,只是笑着点点头。
说完她又看看窗外,然后再次开口。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们都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玉瑶陪着哀家就是。”
若是为了陪她说话,耽误了生孙子这可如何是好?
江初月原本还想着为容太妃看诊,现下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便只能作罢。
“那母妃,您也早点休息,臣妾明日一早再来看您。”
说完,江初月便站起身来。
萧景行亦是同她一起从这里离去,薛玉瑶看着他,眼中充满期待,可是萧景行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看着萧景行和江初月离开的背影,薛玉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