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变竟来得如此之快。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周力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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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路…压路机把周德压死了。”
这句话如同1道雷击,众人都被震惊得站起身来。
周力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压死人呢。”
“因为……因为……”周勇锐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竟是1句囫囵话都没说出来。
“什么呀。”周力急得继续追问。
“边走边说,带路!”林方政带头朝外面走去。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书记,但眼见村民出事,那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理的。
1路上,林方政等人也知道了事情大概。
吴海斌为了赶进度,要两天内完成7天的量,原本只要合理安排,24小时不间断,最多是村民怨声载道累1点就能完成的事。
可偏偏这天不遂人愿,压路机师傅是个外地人,父亲突然病重,便赶了回去。这1下少了1个关键的螺丝钉,工程根本推不下去。
经过与之诚公司对接,对方也表示压路机师傅本就是稀缺物,其他的师傅手上都有重要工程,没办法过来。答应可以临时去其他公司或社会上招压路师傅,但至少需要两3天时间,且不1定上得了手,毕竟对这条路1无所知,有1个熟悉过程。
这可把吴海斌急坏了,但事实摆在眼前,正在犹豫如实向邓士诚负荆请罪。1筹莫展之际,有村民说村里有人曾经在外面好像学过挖机。
吴海斌心想,这挖掘机、压路机都是工程机械,原理应该差不多,1通百通。
学过挖机的周钢很快被叫了过来,是1个3十来岁的青年小伙子。
周钢听了吴海斌意图后连忙摆手拒绝:“那挖机和压路机能1样吗?挖机内部连个方向盘都没有,压路机是有方向盘的。”
“那你是1点都不会?”吴海斌有点失望。
“也不能说1点不会,在工地上跟着工友学过几天,基本还是会1点的。”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喜欢炫耀,对1个事物1知半解就敢大放厥词。
吴海斌喜出望外:“那你开压路机!反正就剩最后1点点了,稳着点就是了。”
“那可不行,真要我开我可不敢,况且那边的活我还干着呢。”
吴海斌听出了周钢这是要谈条件的样子,当即表态:“3倍工钱!1句话,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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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这咋不干,嘿嘿,吴书记就是有魄力。”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这周钢心想这不就是1条村道,谨慎着点就能赚3倍工钱,问题应该不大。
结果第1天就出了事,这死者周德是1个5十来岁的老头,吃午饭时,他先打了饭,蹲在路边吃了起来。周钢看见排队的人多,太阳又大,就干脆躲在车里等人少点再去。没经过专业培训的他,连火都忘了熄。
突然1阵风吹来,周德的帽子被吹到了压路机下,他赶紧钻下去捡。鬼使神差般,周钢准备去吃饭,想着把压路机倒1下,停到旁边1棵大树下,下午好凉快1点。
哪成想压路机下有个周德,这1倒车直接把他卷了进去,1声惨呼就命丧9泉。
林方政等人赶到现场,众人都站在路基旁边围观,不停地议论。
“都让让,林书记来了!”周力拨开围观村民。
林方政几人进入人群中,眼前景象惨不忍睹,周德1只手死死抓着按碾轮外围,其余身体部分则全在巨轮下,血流了1地,轮下白的、红的黏糊糊1团,完全分不清,估计得用铲子了。
周钢知道自己压死了人,整个人都吓傻了,瘫坐在1旁,念念有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另1边吴海斌也好不到哪去,双目无神盯着压路机,不敢相信这1切是真的。这收官时刻,本想拿着成果邀功,现在闹出人命了,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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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了没有?”林方政深吸1口气,压下体内那股泛起来的反胃不适。
“第1时间就报了警。”周勇锐说道。
林方政又看了眼已经完全没有主见和应变的吴海斌,暗暗摇了摇头,扭头对周力说:“工地马上停工,等事情处理完再说。”
“好的。”
又对周勇锐、周名轩说:“你们带人把现场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破坏现场,等警察处理完才能撤。”
“好。”
林方政径直踱步到吴海斌面前:“吴书记,你是支部书记,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抓紧时间向乡里报告吧,可别迟报了。”
没有再理会他,如此不顾安全生产制度,强令违章作业,这完全是咎由自取。
周力等人已经在那大声驱赶:“都回家去,有什么好看的!什么时候复工会再通知你们的!都忙自己的去。”
那边刚把村民们赶回去,1辆警车就呼啸而至,带队的还是那位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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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警车同时到来的,还有周德的亲属,嚎啕大哭、悲愤欲绝,要不是周力等人尽力拦着,恐怕就要当场打死周钢。
既然已经不是村支书,这样的安全事故有相关部门按法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