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记,您可要出面打下招呼啊,不然让公安这么查下去,我就危险了。”坐在下手位置的1个中年男人说。
“石腾主任,你不要慌,这不是还没查到吗?再说了,答案又不是你亲自泄露的,不是还有中间人嘛。”黎开明说。
这位显得有些慌乱的就是市人才中心副主任石腾,他现在心里后悔的要命,当初孟新城找到他时,他就明确表示拒绝,结果人家送上10万块钱,又把黎开明搬出来,说能找市领导帮他再往上走1走。
自己这才鬼迷心窍,想着主任马上就要退了,黎开明在市里有点门路,或许真能帮忙说上话。
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黎开明再有门路,自己的正处都迟迟没有解决,难道还能帮他解决正处的位置?估计,十之89是在这类考试中伸手惯了,哪有放着10万块钱不要的道理。
当然,孟新城在这里面也使了鬼,并没有告诉他实情是要闹1出舆论事件,而是胡编了1个黎开明的1个亲戚要考,只泄露给他1个人就行。
这个捏造出来的“亲戚”就是中间人了,通过他又把试题泄露给了十来个考生。
在贪心和侥幸的双重影响下,石腾最终还是点头了,反正就是泄露给1个人,应该是不会发现的。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是黎开明和孟新城设的局,以为是黎开明的“亲戚”不小心将题目扩散了呢。
石腾紧张的说:“但是现在公安已经在查了,要是抓到你的那位……”
他本想说“亲戚”,见孟新城瞪了他1眼,又憋了回去,说:“要是抓到那位中间人,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到时我就完了。”
孟新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书记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件事就到这里了,调查来调查去,顶多把那几个考生记入诚信档案。来,碰1个,放松放松。”
石腾默默端起杯子跟他碰了1下,心中宽慰自己,黎开明兼着政法委书记,应该不会让这件事深挖下去的,毕竟自己要是栽了,他也要受牵连。想到这,他心里稍稍安顿了1下,仰脖饮尽。
这种地方性的事业单位考生,考生如果有舞弊行为,在没有更严重拒不配合的前提下,充其量也就取消资格、记入诚信档案,不得再参加岳山任何体制内工作。但对于石腾这种泄题的干部来说,那就是妥妥的职务犯罪,是要有牢狱之灾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慌张。
吃过饭后,石腾乘车又悄悄离开岳山了,从始至终没有惊动其他人。
等石腾走后,黎开明对孟新城说:“没给他留下什么证据吧。”
“没有。我都叫的私家车送我去他家的,还坐在后排防止摄像头拍到。上楼我也是走的楼梯,钱也是给的现金,全程都没记录。”
“那就好。”
“老板,是情况不太好吗?下1步怎么做?”孟新城问。
黎开明叹了口气:“事情闹大了,不太好办。要是考完之后曝光出来,那是1个舆论事件,主要火力集中在林方政那里。可现在现场被抓了有泄题行为,已经上升成刑事案件,矛盾都集中在溯源调查了。”
黎开明神色凝重,指着他叮嘱道:“我肯定是不方便出面了,你也不要插手,这个敏感时期,谁过问,谁就有嫌疑。马上安排那个人连夜出去,主要把链条斩断,就不会有什么风险。这件事也不大,等过阵子平息了,我再去让他们尽快结案。”
“好的。”孟新城点了点头,“对不起,老板,是我办事不周。要是我主动参与去当巡考就好了,至少能尽量做到不被当场抓住。”
“你岂止是不周,简直是漏洞百出!”黎开明心中憋着火,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也怪我,太过相信你的能力了。这件事要是换个办法就稳妥得多!先提前把答案发到网上没人关注的地方,考完后就曝光出来,这不是更能引起人们的愤怒吗?目的不就更加容易达到了吗?结果你这么1搞,人事考试没搞黄,反而还给自己惹了骚!”
不得不说,黎开明这招就比孟新城高出太多了,先静悄悄埋个雷,事后引爆。考试已经结束,即便再怎么解释没人作弊,广大考生也不会相信了。各种攻击和要求重考的言论会像雪花般飘来,这种无法挽回的错误,肯定会让岳山陷入舆论漩涡,也会让林方政吃不了兜着走。
孟新城自知给领导惹了麻烦,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老板。您放心,我1定把后面的事处理好,大不了我1人做事1人当,绝不牵扯到您!”
“别搁这大言不惭了。”黎开明瞥了他1眼,冷冷道,“真要抓住你了,进去没几天,铁人都得竹筒倒豆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唉,赶紧把人送走,过段时间我再来替你们擦屁股吧。”
这屁股,黎开明还真是不得不擦,不然真牵连到了石腾,那怂包肯定得供出来,那自己到时可就真栽了,轻则免职处分,重则拘留判刑。不过他倒也留了1手,这件事他全程没参与,事前也未曾直接与石腾对接,实在不行就只得辛苦孟新城把锅全背下来了。
当天晚上,孟新城就将那个人悄悄送出了秦南省,随后不知所踪。
而另1边,面试准备工作也在紧张筹备之中了。有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