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酒?”鲁延问。
“算了吧,你已经弄过1顿了,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吧。”林方政看他有些醉意的样子,关心道。
鲁延敲了敲脑袋:“行吧,那就不整了,再喝脑袋都泡酒缸里了。”
等菜期间,两人有1搭没1搭的聊着最近的工作情况。
林方政问:“之前在岳山的时候,领导指示的让定庭在竹品出海的中欧班列上给予大力支持,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在外面,林方政隐去了周中鹏的信息,但鲁延是听得懂的。
“别说了。”鲁延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他们没有动作?”
“那倒不是。刚开始还挺顺畅的,后面你也知道了,贸易争端愈演愈烈,欧洲那些国家也卷入其中,在政策上对进口商品大幅严查和限制。反正你懂的,就是故意针对。后面成本越来越高,我也就干脆放弃了。等以后形势好转再说吧。”
林方政知道这些,两个大国之间的争端,逆全球化浪潮兴起,对整个世界的经贸格局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这其中太多外贸企业遭受重挫甚至倒闭消失,没想到鲁延1个本来不怎么做外贸出口的企业也间接受到了影响。
鲁延叹了口气:“所以这几年生意也不好做,很多应收账款都成了坏账。现在公司正在急剧收缩,抱成1团,先熬过最艰难的时刻吧。”
林方政无可安慰,只是给他发了1根烟,两人点上,期望用烟雾消解1些惆怅。
鲁延吐出1口烟,说:“兄弟,有个事要跟你说1下,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林方政1愣,难不成自己没问,他就要主动说了?
“有屁就放,在我面前还文绉绉的。”
“那个……”鲁延说,“我打算把雪林乡的竹制品生产公司全盘转让了。”
“啊?”林方政没想到是这个消息,吓了1跳,“怎么了?”
“还是跟之前1样的原因,经营规模收缩,先暂时回归文具本行。这两年受房地产调控政策影响,家具行业也受到了影响,收益大不如前了。再加上现在消费降级,高端竹制家具消费疲软了。”
“撑不住了?”
“也不是完全撑不住,硬撑下去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没那个必要,我也没心思去打理了。干脆趁着光景还不是很惨淡,及时止损算了。”
看着鲁延那憔悴的面容和仿佛画上去的黑眼圈,林方政相信他说的是大实话,不到紧要关头,是不会舍弃1个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项目。
林方政提醒道:“但是,当初你可是跟县政府签了协议额,5年内不能迁出,否则当初给你的优惠政策是要全部退还的。”
“嗯,我知道。”鲁延说,“这件事已经跟你们那丁诚义书记报告过了,他没有反对,只是要求我们找到承接下家,保证产业不荒废,优惠政策不变。而且当时协议也只是说不让迁出,转出还是可以的,只要让厂子正常运转就行。”
看来鲁延公司的法务团队已经充分研究过了。
“行吧,沟通好了就行。”林方政当然尊重他的决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鲁延肯定是从企业整体经营的现状出发,从而做出的重大决定。
林方政说:“不用多虑,别说我现在不是岳山干部了,就算还是,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唉。”鲁延又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老板端着菜上桌了。
“别唉声叹气了,来,开吃!”林方政抓起1根牛肉串就吃了起来,赞叹道,“两年了,想这1口好久了!”
“怪谁呢,怪你自己。”鲁延笑道,“又是备孕,又是带孩子的,叫你都没时间!”
“没办法啊,这男人结了婚啊,特别是有了小孩后,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咯。”林方政感叹道。
“弟妹管的这么严吗?那我得好好说道说道,这丈夫、父亲的责任是要尽,可也不能完全没有自我啊,是吧。”鲁延大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反正你还没结婚,大道理1套又1套,等你结婚了,就明白了这些道理都没用,还是得乖乖的。”
说完这话,林方政原想着鲁延会继续跟自己掰扯,他却沉默了,没有再接话,只是埋头吃着东西。
话说到了这里,林方政知道该挑明今天的目的,进入主题了。
“对了,胖子,你跟那个童韦柔咋样了啊。看你们都见完家长了,日子定了没?”
林方政的话让鲁延正在夹韭菜的手停住了,放下筷子,脸若冰霜的看向他:“你约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个事吧。”
林方政连忙解释:“我就关心1下,胖子你不要有想法,不想聊的话咱就不说。”
鲁延仰靠在墙壁上,全然不顾白灰会蹭脏自己的暗红衬衫。
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好聊的,这破事早就憋着难受了,没人可说而已。”
鲁延和童韦柔的感情也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顺畅,前面提过,鲁延母亲是个比较迷信的人,虽然抱孙心切,但不代表完全没有挑选。
童韦柔大部分还是不错的,就两点让鲁母非常不满意。1个是她与胖子同年,但鲁母找过算命先生,对方说鲁延的8字生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