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否定的理由主要是几点:一来是转了几个弯,市政府办得先给市林业局领导打电话,然后市林业局给下属事业单位动物园打电话。二来容易兴师动众,孙勤勤的背景和本身级别,势必会搞得市林业局至少派一个三调或四调陪同,动物园的主要领导也会全程导游,把一个家庭出游散心,弄成了公务考察调研。这又是在人流众多、群众注目的环境下,如此挥霍特权,影响不好。
尤其是第二点,是格外要注意的。君不见,大g进故宫事件已经过去了数年,却反复被人提起。阿里“生死献血抢救”事件仍在持续发酵,扑朔迷离,再解释也不能让老百姓释怀。还有特殊管控时期,某些特权人士的畅通无阻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并不会随时间而彻底消失,只会永远记在老百姓心里。偶尔提及时,都会往地上吐一口沫子,骂一句娘。
孙卫宗在秦南时,不能这么干。现在孙卫宗离开了秦南,更要谨慎小心,真要引发舆论,平息起来难度也就更大了。
林方政这边正在排队,忽然孙勤勤打来电话:“老公,你出来吧,不用排了。”
“什么意思?不玩了?”林方政疑惑道。
“不是,我们直接进去吧。”
林方政一惊,莫非园方已经知道了?不会这么巧吧。
带着疑惑,林方政回到孙勤勤身边,却见她身边正站着三个人,两大一小,大人都戴着墨镜,身形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
“林县长。”男的首先伸出手来。
林方政跟他握了一下,觉得他的口音有些耳熟:“您是?”
“你看,我就说林县长肯定认不出我们了。”男的转头对女伴说。
“方政哥,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女人缓缓摘下了墨镜。
“文娟!”林方政惊呼出声。
林方政一下就认出她来了,不就是一别近四年,山塘村的毛文娟嘛!
那旁边这个就是周名轩了,林方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名轩,你小子还不把墨镜给我摘了。”
周名轩笑着把墨镜摘下,露出那张黝黑又发福的脸:“还说不把我们忘了呢,这不还是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快四年没见了,你们又戴着个墨镜,这哪认得出啊。”久逢故人,林方政也是很高兴,“你们也是过来玩?”
毛文娟开心道:“对啊,孩子吵着要来动物园,趁着放假就带他来了。刚刚准备进去,就看见了嫂子。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呢。”
林方政看着她牵着的那个小男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长得像你,生二胎了吗?”
“生了,又是个男孩。”毛文娟说,“那个还没半岁,就没带过来。”
“真好。”看着毛文娟做母亲后的幸福姿态,林方政为她高兴,“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快叫舅舅。”毛文娟说。
“舅舅。”小男孩怯生生叫了一声,然后躲到了毛文娟身后,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他当然有些害怕。
毛文娟不高兴的把他拉到前面来:“躲什么啊,舅舅救过妈妈的命,是妈妈的恩人。告诉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舅舅,我叫周梓豪。”
“乖。”林方政暗道,梓豪,还真是现在父母最爱取的名字,都已经成为取名热榜前十了。
林方政也热情的把林勤惜拉到身前:“嘻嘻,跟叔叔阿姨问好了没有?”
这种并非真正的亲属关系,林方政也一下想不清该叫阿姨还是姑姑了,反正就这么叫吧,一种尊称而已。
毛文娟笑道:“嘻嘻很懂事,嘴甜得很,一开始就叫了。还跟我家梓豪认了兄妹呢。”
“周叔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林方政关心道。
“好得很。”周名轩说,“他现在没当总经理了,专心干他的村支书、村主任,得空时不时到项目上来转转,监督监督。”
“这么说你现在是总经理咯?”
周名轩摸了摸脑袋:“嘿嘿,惭愧惭愧。”
“可以啊,你小子。公司运营还好吧。”
“还不错,得意于国家的乡村振兴政策,目前除了山塘村的旅游项目,我们还成立农副产品公司,业务扩展到了茶叶、肉制品加工,还把县里那家宝顶蒙茶公司收购了,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品牌了。”周名轩兴奋道,“林县长有时间真得回村里看看,现在马路重新拓宽了,铺了柏油,家家户户都改建了小洋楼呢。已经是全县人均收入最高的村了。”
“那挺好,为你们感到高兴。有机会真得回去看看乡亲们。”看着他们穿着不俗,尤其是周名轩手上的大金表和毛文娟颈上的金链子,应该所言非虚。
“好了,不要站在这太阳下叙旧,耽误孩子玩耍了。”孙勤勤在旁边笑着提醒了一句。
“对对。”毛文娟说,“刚刚我跟嫂子说了,你们不是还没换票吗?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吧。正好孩子在一块,有个伴玩得开心点。”
“跟着你们进去?”林方政有些不明白。
“是这样的。”毛文娟又解释了一遍。
原来,林方政买的联票,包括步行区、车行区、极地动物馆、演绎剧场、动物驯化表演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