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室收到肖成化寄来的材料当天,林方政离开朗新,前往秦中乘飞机赶赴东江省。
他再次接到了谢毓秋的电话,要他马上赶到东江省。其实就谢毓秋的电话,林方政是不太想飞这么远过去的,但她说这也是孙卫宗的意思。这林方政就不能不在乎了。这个时候,省长岳父召见自己,难不成是有什么事。
事情到了这1步,谢正豪也算是快平安落地了,最多赔点钱,林方政也不算完全没有帮忙。
只是,他没想到,此行完全是被兴师问罪的。
临行前,林方政和孙勤勤通了话,对方却表示未接到电话。
这让林方政非常困惑,什么事只叫自己1个人去呢?
孙勤勤也有些不安,当即表示要1同前去,但被林方政否定了。
林方政想的是,不管是什么事,既然只叫了自己,那就得自己去。我不是什么孙家、谢家的入赘女婿,不能事事都拉着孙勤勤挡前面。
好在这两天没什么大事,林方政请了两天假,让满长安向市委市政府报备1下,便出发了。
从朗新到秦中,又乘机飞赴东江,花上了近十个小时,1路舟车劳顿,不必多说。
赶到孙卫宗住所,被领进门的刹那,林方政就感觉到了那无形中的凝重气氛。
此时是晚饭时间,餐厅、厨房都没有1点烟火气。孙卫宗坐在主位长沙发上,拿着1份材料看着。谢毓秋则是坐在侧位沙发,摆弄着手机。电视机都没开,两人都保持沉默。
林方政主动打破沉默:“爸、妈。”
“来了啊,坐吧。”孙卫宗回应了1声。
不待林方政移步过去落座,谢毓秋发话了:“路上坐了那么久,站1会,对血液循环有好处!”
谢毓秋拒绝给林方政落座,让他1下愣住,不禁望向孙卫宗,后者是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既然这样,林方政就不好坐下了,只得挤着笑容:“是的,坐了1天也有些累了。”
“坐飞机来了吧。”谢毓秋明知故问了1句。
“是的。”
“嗯,翅膀硬了,到了飞的时候了。”
又是1句阴阳怪气的讽刺,让林方政不禁皱了眉头。看着眼前岳父母的状态,林方政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当初在秦中回朗新车上所做的噩梦。
简直如出1辙!
不妙,看来确实是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林方政硬着头皮问了1句:“妈。那个,这么急叫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能见你了吗?”谢毓秋又是讽刺的反问了1句,“再说了,真有要紧的事,你会帮忙吗?”
“您这话说的,咱们都是1家人,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义不容辞。”
“我可没看到你的什么义不容辞。我只看到,有些人表面上答应帮忙,转头就翻脸,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好了,谢毓秋1通冷嘲热讽,总算是切入主题了。
林方政杵在原地,解释道:“妈,难处我也跟您说了,当时确实是迫不得已,我不能那么做,希望您能理解。表哥出来后,我也跟他说了,尽量争取让他少承担1些赔偿责任的。”
“这么说,我谢家人,还得感谢你啊。真是1个好妹夫,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倒是主动拍板把人给送进去了。我跟正豪说,你得感谢你妹夫。要不是他,你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被关起来的滋味呢。不但你没体验过,我谢家就没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如果你不是他亲戚,可能都没这机会。”
谢毓秋自打林方政进门,这说话1直就是夹枪带棒的。
饶是林方政脾气再好,此时也有些情绪不稳了:“妈,话不能这么说的,我都是按法律制度办事,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再说了,他也有问题在先,但凡提前跟我通个气,就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了。这件事已经给朗新造成了巨大损失。咱说话还是得从公正角度出发。”
“呵呵。”谢毓秋冷笑了1声,“老孙,你听到了吧。这个县长大人教训起我来了。说我不公正呢。说我谢家的人乱来,给他添了麻烦啊。”
孙卫宗只是皱着眉看了她1眼,没有接话。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重要吗?你翅膀已经硬了,可以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你放心,我会给我家的亲戚打招呼,让他们以后不要跟你交往,以免拖了你的后腿啊!”
谢毓秋却来了气,没让林方政继续解释,显然,对于林方政不听招呼,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确实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