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不好了,后花园乱起来了。”
小厮在苏培盛的示意下,急忙跑到朝晖堂向府上唯一能主事儿的主子宜福晋喊话。
一听这话,宴席上的众人反应不一。
齐月宾、苗雨嫣反应极快,瞧着宴会上空着的两个位置,想着之前的对话,一猜就知道肯定是甘淑仪与柔则起了幺蛾子。
齐月宾不在意便不做声,苗雨嫣担心自家好姐妹立马向宜修望去。
宋云烟、武玲珑早得宜修提点,知道可能会出事儿,还算沉稳。
觉罗氏瞥了一眼看似一无所知的宜修,脸上的不屑已然不加掩饰。一扫之前颓败,恢复了原来高高在上的做派,“哟,府上如今出了事儿,你还坐着呢?果然是庶女出身,一点都撑不起场面!”说罢,便不顾众人的反应,信步朝花园走去。
宜修面上略显尴尬,心里却乐开了花,忍不住想看觉罗氏知道真相是什么表情。
等觉罗氏走后,瞧了众人一眼,施施然开口:“甘妹妹不是不知事儿的人,轻易是不会在客人面前坠贝勒府颜面的,咱们去瞧瞧吧!”
随即得了苗雨嫣的感激,在众人拥趸下朝着前院走去。
等到胤禛被一片哭骂声从遐想中回神,刚想对眼前如泼妇一般的女人训斥,就被姗姗来迟的宜修抢先。
“难怪姐姐一个未婚女子非要在妹妹已经拒绝的前提下,请德妃娘娘开口让妹妹同意姐姐来陪产,甚至宴席上妹妹提及婚约姐姐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原来是打定主意要勾引我们爷呀?可怜我与贝勒爷还想撮合永谦大人与姐姐相见,真是……”
听着宜修话里透露的信息,瞬间一股从后背涌出的冷意,浇透了胤禛对眼前美人的一切遐想。
若之前胤禛还有“此女子的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的悸动,在听到“德妃”“婚约”“永谦”等词语后,内心瞬间仿佛突然被无数蚂蚁啃咬一样,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
有被德妃算计、抛弃的悲痛与无奈,也有对好友永谦的背叛。更多的是轻视羞辱,是幕后之人笃定他会被柔则美色所迷的羞辱!
他不是瞎子,没了美色的吸引,再看柔则自然能瞧见舞衣的不凡,试问世上那个女子会穿着如此贵重的舞衣,在妹夫的后院翩翩起舞?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相遇,是对他的精心算计,而这算计的人中竟有他的生母……是何等的可悲啊!
觉罗氏注意到胤禛的目光,瞬间慌乱起来。原以为是女儿成功拿下四贝勒,那知不仅瞧见了抚远将军府的永谦。
与此同时,压在柔则身上的甘淑仪,也被苗雨嫣带身边的侍女嬷嬷拉开。然而,甘淑仪口中仍旧谩骂不停,双手胡乱挥舞似是没打过瘾的样子。
一切都在觉罗氏的意料之外,一时间觉罗氏也失了分寸,唤出声:“四贝勒,不是这样的,柔则原……原是一时兴起才跳惊鸿舞而已,怎么会、怎么会……”
“惊鸿舞?来时,我等只见满地狼藉,乌拉那拉夫人您也与我们在宴席上,是如何知道这位大小姐跳的是惊鸿舞?”
苗雨嫣终于将好姐妹安抚好,为了之后好姐妹能少受些罚,抓住觉罗氏话语中的错就一顿输出,只求转移众人视线。
“苗格格听错了,本夫人的意思是柔则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反倒是贝勒府上怎有如此泼妇,竟当众伤人!”
觉罗氏到底老成,只得了一个女儿还能掌握乌拉那拉府多年,自然知道苗雨嫣的想法。为了女儿不被谴责,顾不得计谋成不成,现如今只想让四阿哥应下柔则的嫡福晋之位,转而向胤禛咄咄逼人。
“我是宗室女,柔则阿玛更是一等将军,四贝勒,我女儿绝对当的是府上的福晋之位,如今你府上的人伤我女儿,总要给个交代吧!”
“你……”一听这话,众人气急。
胤禛也被觉罗氏无耻的话语给气到,突然间眼前一暗,就在众人面前直挺挺倒下了!
在外人来看,自觉就是四贝勒被觉罗氏不要脸的话给气倒了。
众人见状也顾不得柔则、觉罗氏,纷纷朝着胤禛靠近。
宜修则是慢条斯理地沉声吩咐下人,“立刻守好府内各处,并取两匹布来,即刻将这两个乱我贝勒府,伤我贝勒爷的女人团团围住!”
“宜修,你敢……呜呜呜……”
觉罗氏话还未完,就被宜修身边的李嬷嬷与剪秋联手压着跪下。柔则更是直接被染冬一脚踢翻在地,两人很快就被布一圈圈捆了起来。
宜修用帕子拭着泪,挺着孕肚,朝永谦屈膝行礼,悲戚戚开口:“永谦大人明见,此事绝非我们爷本意,若非今日您在场,明日此事传出去就会被说成爷君夺臣妻,届时只怕爷一生都要冠上为美人不顾皇家体面的坏名。”
说罢,宜修更是放低姿态,朝着永谦哀求,“我在这儿求永谦大人,千万不要误会爷,更不要让背后的坏人得逞。您是知道我们爷的,他真是太苦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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