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所有妾室,都跟你府上这几个一样乖顺吗?”八福晋一声吼,恨不得把所有委屈都倾泻出来,发泄完后面上羞愤又克制。
宜修先是冷冷看着她,等她情绪有所缓和,眯了眯眸子,语气生硬地道:“你不来,我也会找你来的,本有正事要说,你要非得一直这样,那八弟出了什么事儿,回头别怪我头上。”
一听胤禩,八福晋立马就停了哭哭啼啼,面色肃穆、满脸急切地追问:“我们爷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他不是去当差吗?会出什么事儿?”
“满京城都知道八弟要追缴欠款,还是向宗室们追缴。”
宜修垂眸,柔和的语气中透着凉意,“别人我不知道,平郡王府就不简单。原先温宪上门帮怀安讨要嫁妆,平郡王那是满口答应,但自皇阿玛下旨追缴国库欠款后,怀安额娘的嫁妆就被扣下了。”
八福晋眼珠一转,瞬间沉了沉心,哪还不明白其中蹊跷。
要真胤禩催平郡王还钱,平郡王转手拿原配嫁妆了事,胤禩岂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连进了平郡王府这个京城百姓每日调侃的虎狼漩涡之中……
长生天,平郡王府被骂是活该,但胤禩何其无辜啊!
别的不说,“八贤王”的名声肯定是彻底毁了,以后还如何见人!
在百官、宗室、勋贵以及百姓面前,还能抬起头做人吗?少不得要被京城百姓唾沫星子淹死!!
平郡王当真是好算计、好毒的心思!!!
八福晋怔愣片刻,登时便急匆匆欲往外走去,却被宜修一把拉住,不耐地道:“你干什么,要耽误了事儿,我跟你没完……”
宜修叹了口气,抽出袖筒里怀安额娘的嫁妆,道:“给,拿着这个去平郡王府上讨嫁妆吧!就说是我拜托你去的。”
八福晋登时双眼放光,有这嫁妆单子和四嫂的话,她去平郡王府上便是师出有名,现下只要赶在胤禩前到平郡王府即可,立时笑着道了句“谢”。
宜修看着她飞速往外跑的背影,喊道:“别傻愣愣一个人,记得带五妹妹和其他妯娌去,人多气势足,动静大了,八弟肯定能知晓其中猫腻,进而脱身。”
风中传来一句话,“知道了,四嫂这人情我记下了,往后一定还!”
还?
宜修轻笑一声,到了她们这个层次,钱债好说,人情债一旦欠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八弟夫妻的人情,将来对她,对弘晖,可有大用处。
小小地可怜怀安这个孤女一次,便收获满满——
既有了拉拢端敏公主、简亲王策旺多尔济的人选,又能借着嫁妆这事儿,再收获一波八弟八弟妹的感谢。
算是无心栽柳柳成荫,好心有好报吧。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非得让她掺和到国库欠款这事儿也不说定。
原本,随着齐国公老夫人、抚远将军夫人随温宪公主上平郡王府讨要嫁妆时,平郡王太福晋点了头、平郡王也默认,唯有平郡王继福晋力抗到底。
平郡王实在是被康熙呵斥吓破了胆,闲赋在家多日的他,硬是压着继福晋必须把嫁妆整理好。
谁知……不过五日,就出了明珠带着隆科多他们挨家挨户上门讨要欠款的事儿。
平郡王及其太福晋瞬间就变了口风,由着继福晋撒泼打滚、念唱打做,非得有完整的嫁妆单子才肯继续商谈……气的齐国公老夫人、抚远将军夫人,直骂平郡王、太福晋、继福晋没脸没皮、不做人。
温宪更是多次被气的上门讨要法子,又是抱着怀安哭她命苦,又是向宜修诉苦,这点事儿她都办不好,将来可怎么办,她还怎么给纯悫妹妹做榜样啊!
宜修当时差点没翻个白眼,温宪啊,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啥误解,就你还给纯悫做榜样?真不怕通嫔跟你拼命吗?
好言好语劝了几次后,宜修索性让她去帮八福晋盯着马球场及周边休闲山庄建设,要不跟着九阿哥开办马球、骑马、蹴鞠等多种项目的预选赛。
这是九阿哥提的,为了钱也为了名声,他打算面向京城所有纨绔,在城外马球场开办别开生面的比赛活动。
惹得国公府、郡王府、亲王府以及各家勋贵家的少爷们,日日窝在城外打马球、踢蹴鞠、骑马射箭……一开始,还挺正常的,为了男人那点子胜负欲,也为了压死对头,各家男儿花招百出,久而久之,就不正常起来,马球场附近陆陆续续开了茶楼、戏院、棋楼等。
若非宜修发话,让五福晋时不时拿着鸡毛掸子去威慑一番,估摸着城外马球场还会出现一群莺莺燕燕的花魁们,给京城顶尖纨绔们表演个跳花舞……
温宪许是知道给怀安讨要嫁妆的事儿自己办不成了,听话地带着额驸舜安颜,去城外休闲山庄提前体验下闲暇时光,也算进一步震慑了想要办花楼的九阿哥:
九阿哥还做不出当着妹妹的面,请妹夫喝花酒的事儿,尤其是在皇阿玛最疼爱的温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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