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忙活的同时,宜修也没休息,一边吩咐宋云烟、静瑶、齐月宾准备宴席,一边交代李嬷嬷,一定好生与察岱的福晋张佳氏说道一番,请她务必赴宴。
转过头,又让剪秋给孟佳氏传话,钮祜禄氏那边需得好生应付,聊表心意的同时,言语上要恭敬些,留个好印象。
临了,还不忘交代绣夏,要八福晋协同怀安、十福晋,把郊外四月下旬的纸鸢节操办起来。
宜修扶着描冬起身,“江福海,去前院书房请瓜尔佳·继祖、张添云、张文亮和高天达,辛苦来一趟。”
“臣/学生给福晋请安。”四人打了个千儿,个个英俊容貌,让宜修看的养眼的很。
“快起来吧,江福海,赐座。”
“谢……谢福晋。”四人看着边上躬身站立的江福海,虚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
宜修笑意盈盈的开口,“天气缓和起来了,你们风华正茂,也不能天天都闷在学堂,本福晋和爷商量过了,放你们三天假,二十二那日再办场宴会,给你们几张帖子,邀些亲友来聚聚,热闹热闹。”
“谢福晋。”四人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接帖子的那一刻,感动得差点泪洒当场。
自从两年前来京,就被冷面王(雍郡王)和江阎王(江福海)轮流调教,可怜他们过去十多年从没认真读过书,如今竟也考上了秀才。
尤其是“手不能提”了二十年的江南提督之子张添云,居然子承父业,去年十月过了顺天府考试?,成了武举人。
曾经的江南四霸……个个都有了功名,当真是一把辛酸泪,呜呜呜呜!
“添云、文亮和天达,前些日子,江南来信,说是请本福晋替你们相看。”宜修轻笑两声复又开口,“本福晋觉得,总归得你们自己点头,将来才会夫妻和乐,说说,有什么想法?”
话音刚落,已经娶亲的瓜尔佳·继祖顿时昂首挺胸,对着另外仨人挤眉弄眼。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张添云试探开口,“学生等希望,希望未来福晋能,能趣味相投,而不是……”
“只会督促你们一味上进?”
“对,对,对!”
瓜尔佳·继祖面色自得,宜修却是神情不变,“四月下旬,郊外马球场有纸鸢节,放你们先去瞧瞧,有看对眼的,本福晋替你们提亲,若没有,本福晋再安排?”
“真的吗?”
三人眼神如同明亮的星星,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过去两年,就是下冰雹他们都得进学、练功,现在既有了三日假期,还能去郊外游玩……若是真的,那真是赚大发了!
宜修端着和善笑意,缓缓点头,“爷四月初就要巡视黄河,那时他不在,本福晋自可做主。”
此话一出,三人眸光亮起,不过转瞬嘴角又被压下,同步起身又打了个千儿,“谢福晋恩赏,学生等一切由福晋安排,愿福晋长乐无极、青春永驻。”
瓜尔佳·继祖讨好道:“是极,是极,福晋人美心善。您对我等的点滴关怀,如同春风拂面,时刻铭记于心。”
“啧……今儿嘴真甜,但别高兴的太早。”宜修目中似有寒光隐现,“甘家私塾、王家私塾、金台书院和云峰书院已经跟城外马球场打过招呼了,四月下旬,四家一同在那儿举办文会,你们……都得去,这是文会的帖子!”
四人呆愣当场,这帖子……感觉好烫手,突然间动不了了,怎么办?
江福海环视一圈,四人立马打了个寒颤,抖着双手接下描冬姑姑递来的帖子,顿时觉得未来福晋不香了!
“好了,今日辛苦来这一趟,继祖留下,你们回去吧。”宜修起身免了三人行礼。
“学生告退。”三人恭敬行礼一礼,麻溜地转身离去,有江阎王在的地方,他们一刻钟都不想停留!
瓜尔佳·继祖呆呆地看向宜修,眼神清澈见底又多了两分惶恐。
宜修坐在屏风后面,悠闲地品茶,直到江福海通报“福成少爷来了”。
瓜尔佳·继祖这才回过神来,期盼地盯向福成,眼神询问到底怎么了?
福成也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福晋为何差遣映春姑娘唤他来。
映春直入屏风,在宜修身侧耳语一番。
福成刚要行礼,宜修一摆手止住了:“你们俩先跪到一边去,等会儿有话要问你们。”
福成、瓜尔佳·继祖跪在地上偷眼向福晋瞟了一眼:福晋脸上笑意褪去,好像正在生气,面色铁青,到底咋了?
嘭——
宜修猛地站起身,摔了茶盏,双目冒火,“混账东西,你们福晋有孕在身,不怜惜就算了,竟夜夜去勾栏听曲,还想纳烟花巷柳出身之人为妾。怎么,本福晋给你们选的福晋如此不中意?”
“啊?你?”
前一个“啊”,是对此事的惊讶,毕竟俩人都确认自己没干,后一个“你”,是对对方的怀疑与询问。
“怎么,本福晋冤枉你们了?”
瓜尔佳·继祖举起三个手指,颤巍巍地道:“不,不是,福晋,我可对天发誓,绝,绝没有纳妾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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