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脸一红,这要她如何回?听皇上的语气,不是责儿子没用,反倒为孙子戏弄叔叔而高兴,心偏成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转移话题,聊起了表妹温都氏,“皇上,臣妾真是羡慕表妹,这些天不是参加这家的宴会,就是邀请别人去城外玩儿,如今小儿子也有出息了,就等殿试后相看儿媳抱孙子。”
“唉,就是苦了妹夫,听说私房全被掏空了拿来送礼,还不敢出声,只能可怜巴巴地窝在书房凑合着睡。”
康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静妃,似不经意地抿了口茶问道:“呵,那你表妹可跟你说了,相中谁做儿媳没?”
“唉,她心思大着呢。前两年想着,能不能给儿子娶个公主回去,没少来信让臣妾帮忙进言。去年末,振毅乡试名次差了点,才歇了心思。”
“转过身,却又打起了宗室贵女,盘算着怎么娶个郡主各个当儿媳,还赌咒发誓,只要显贵的儿媳能进门,让她以后吃斋念佛、不再管着妹夫都成。”
康熙笑着点头,心中也多了得意。什么妹夫?不久就要改口叫“小赵”“世侄”,永远低朕一辈!
静妃见康熙爱听这个,神秘一笑,“您猜,臣妾那妹夫一听这话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康熙眼前一亮,急忙追问。
“他呀,指着臣妾的表妹,低声骂她背信弃义,说好了做一生的恩爱夫妻,老了老了,为这个没影的儿媳要弃了他,真真是天下第一负心人,全然不顾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情谊。”
康熙哭笑不得道:“哈哈哈~不怪被吃的死死的,活脱脱就是粑耳朵样儿!!”心里那点子疑虑瞬间消散,赵喷子就是赵喷子,耿直又忠君,不是故意算计婚事的,这份忠心还是很可取的。
静妃陪着笑了一会儿,眉心微皱,长叹一口气,“唉,这也不能怪表妹,毕竟为人父母的,谁不是养儿一百岁,忧到九十九,何况是儿女成婚这等大事儿,都想尽善尽美。
皇上不也为儿女挑花了眼,敏妹妹更是忧心忡忡彻底病倒了,谨嫔也是……有些事儿谈不得对错,只能说为人父母都不容易。”
“对错?”康熙心里咯噔一下,思忖片刻,让静妃仔细说下情况。
敏妃和谨嫔到底怎么了,敏妃的病不是快好了吗?
十天前他亲自去探望的,太医都说再养两天就好了,怎的还病倒了呢?
这些事儿竟半点没传入他耳中,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后宫了!
静妃忙起身行礼,“皇上息怒。是贵妃娘娘下了令,把这事儿掩了下去,怕坏了皇家名声,更怕没影的事儿惹您操心。”
康熙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但对上静妃,语气依旧温和,“静妃,你入宫多年,素来不掺和后宫纷争,你说的话,朕信得过,仔仔细细把事儿说清楚!”
“嗻!”静妃缓缓起身,跟皇帝描述起宫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前些天四福晋进宫给贵妃娘娘报喜,府上又有人怀上了,正好撞上众妃嫔去咸福宫给贵妃请安。
听是喜事,待四福晋走后,大家难免多聊了两句,说着说着就把话,拐到了下半年要成婚的十四阿哥身上。
说各位皇子府上也就诚郡王、雍郡王、八贝勒府上的妾室最好命,既能开怀又能争宠还遇上个不磋磨妾室的主母,也不知未来十四福晋是不是个大度的。
谨嫔一听这话,就说雍郡王福晋是不是真大度尤未可知。
毕竟老四府上也就她孩子最多,又两年了才传出点喜讯儿,焉知不是四福晋把控府上的子嗣,故意拉开嫡子和庶子的差距。
要真大度,就该收下她给雍郡王选的四个格格,而不是只允一个钮祜禄氏进府,半点不懂长辈赐不可辞的道理。
至于十四福晋完颜氏,定是个大度,她已经给十四找了好几个格格、庶福晋,也没见完颜氏说什么。
惠妃和平妃冷哼一声,齐齐出言讥讽谨嫔:完颜氏当然不会说什么,人家还没成婚,对着未来丈夫房内事儿能说什么呢?难不成直接闯宫喊自己命苦,未来婆母一个劲儿地在婚前给儿子房里塞人。
荣妃接了句,“这般恶心未过门的儿媳,是不是不满意皇上的赐婚?觉得十四受了委屈想着多挑几个大族出身的女子补偿十四。”
宜妃则把矛头指向敏妃,说她才是十四的养母,是永和宫的主位,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谨嫔如此行径,这不是明晃晃地离间十四夫妻?
也不知十四福晋成婚后,看着满院的大姓格格、庶福晋们,还能不能和十四举案齐眉。
通嫔替敏妃推脱,暗指是十四贪恋美色,一心孝顺生母,敏妃如何拦得住。
又指出谨嫔刚出碎玉轩没多久,这选秀也不没她掺和,母族也被流放宁古塔了,也不知哪来的人手与渠道,给十四找这些个大姓之女做格格、庶福晋。
谨嫔不服输地一对多,欲替十四阿哥说话,贵妃及时制止了众妃嫔和谨嫔的举动,呵斥妃嫔当注重仪态,皇宫大内更要守住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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