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贵人,请上座。” 司马曜急匆匆跑进门,连心肝宝贝张贵人都没顾得上,待到喘匀了一口气,张贵人才踩着绣鞋,好不容易追上来。 在场的诸位大臣全都受到了十级惊吓,谁能想到,在既没有外敌入侵,又没有被尿憋着的情况下,大晋帝国的皇帝陛下,居然会慌不择路,形如逃窜。 最后,还是负责迎接客人的袁悦之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把司马曜和张荷子引入了正座。 张贵人二话不说,坦然入座,反正司马曜都没想起车上还有一个人,她又为什么要提醒? 那个婆娘,就应该丢在车上,不让她进门。 想到那一头价值连城的簪钗,张贵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世家贵女呢? 虽然同样嫁入司马家这个穷衙门,但是,娘家实力强硬的王贞英能够拥有的宝贝,和贫苦出身的张荷子,还是有天壤之别。 “悦之,皇后娘娘呢?” 输了钱的范宁,还是不死心,输钱是小,被质疑判断力才是真。 袁悦之正忙着张罗座位,听了这话,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皇后娘娘,没看到啊?” “是不是没来?” 在列位大臣的眼中,他们早就已经习惯司马曜与张贵人同车出行,皇后不见踪影。 即便今天王皇后声称要来参加寿宴,人们对她一定能出席也抱有怀疑。 “不可能啊!” “我听说,昨天阿宁还特地进宫,送了许多首饰给皇后,都是做工精巧,品质上乘的。” “你想想看,自从皇后入宫以来,几乎就从没听说过她置办新的首饰,甚至连新衣服都没做过几件。” “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找娘家要新首饰,肯定是为了今天的寿宴准备的!” 袁悦之有些踟蹰,抬头一看,张贵人已经和皇帝并排坐着了,只得敷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终究是小道消息,我现在太忙了,也没空闲想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这个回答却是如袁悦之所言,只是一个敷衍,王国宝凑到范宁的耳边:“舅啊,你就别再挣扎了,我说的准没错。” 范宁心灰意冷,就连眼前即将开始的热闹寿宴都觉得索然无味。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皇后!” “皇后来了!” 处在拍马屁队伍最末尾的谢石,现在反而处在最好的观察位置,看到王贞英,立刻大喊。 袁悦之话音还没落下,正在给司马曜倒酒呢,一听这喊声,登时一愣。 抬眼道:“陛下,皇后娘娘也来了吗?” 司马曜看到酒,亲娘都不认识了,哪里还想得起王贞英。 举盏深思:“好像确实来了。” 袁悦之的心咯噔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曜。 这是个什么人啊! 这不是害我吗! “给钱,快把钱还给我!” 王国宝拿到钱,还没捂热乎,就又被范宁抢了回去。 这一袋子钱呐,真是命运多舛。 “陛下,那这座位怎么安排?”袁悦之愁的不行,古代最重视座位的排列,别说是皇家贵族,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主人夫妻都应该是坐正座的。 这一点绝对没商量。 虽说今天是为了给张贵人庆生,但是说白了,她的身份还是妾,应该坐在正座的下首,第一个座位。 要是皇后没来,他们这对狗男女黏黏糊糊坐在一起,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能怎么安排,反正我就坐在这里!”不等司马曜回话,张贵人就提前抢白了。 女人对危机都十分敏感,张贵人自然不例外。 她牢牢抱紧司马曜的胳膊,作为寿星,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位置守住! “陛下?”张贵人黏糊糊的问了一句,司马曜立刻听从指挥。 正色道:“这还用问!” “当然是朕和贵人坐在一起了!” 众位大臣陷入尴尬,一时之间,热闹的会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吱声。王皇后步履轻盈又坚定的走向了司马曜,她一边走,一边也在观察宴会场中的情况。 对于她的出现,有人疑惑,有人震惊,更有不少人正在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王皇后的身边,哥哥王恭正亦步亦趋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