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很严实的一部分头发,居然被刀锋带走了! “娘的!” “老子的头发被这帮龟孙削下去了!” 檀凭之大喝一声,气得鼻孔冒青烟,怎么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老檀可是最孝顺的了,宝贝发髻散了架,老檀岂能饶他。 举起钢刀,就是一通砍瓜切菜,管他眼前的是谁,伤了他的又是谁,反正都是敌人,都送去死是最好的! “凭之,注意挪动脚步,我们从梯子上再下去!” 什么什么? 原路再下去? 寄奴莫不是疯了?这怎么可能? 檀凭之把刘裕当成天神一样,事事听从,可现在也不能再继续从命了。 登上城楼,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想原路返回去,不要说这根本就没有可能,就算有,晋军也应该尽早攻入城中才是,怎能原路返回? 如此这般操作,刚才死伤的兄弟不是白白牺牲了? “寄奴,两边都堵满了秦兵,我们怎么可能冲的出去?” 就在刚才,他们头上的箭雨都已经减少了许多,很显然,王谧指挥的弓箭手,也顾忌着刘裕他们在攻城,怕伤到他们。 四周都是氐秦士兵,汹涌澎湃,虽然北府兵也在渐渐的向上补充力量,但人员上究竟还是比不上秦兵。 如今的襄阳城楼上,整个战阵是呈现晋、秦、晋的态势,角楼两侧,北府兵不断的从木梯处增援上来,城楼的外部已经被他们包围。 而从城楼内侧补充上来的秦兵,却因为城楼最中间早就已经被刘裕他们占领,迟迟攻不进去。 于是这一伙从城内补充上来的秦兵,便好像是肉馅似的,被包夹在两股北府兵中间。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得拼命厮杀,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厮杀。 正是这样的战阵布局,让刘裕他们也陷入了某种困境。 虽然秦兵无法在他们这里讨到便宜,但是因为秦兵的封堵,无法和外层的北府兵取得联系,更无法联手。 更不要说什么冲出去了! “寄奴,那木梯险峻,上来都已经很不容易,如何能原路返回去?这还不说,我们现在挡住秦兵的攻击,已经是手脚并用,没有强力支援帮我们把这一伙秦兵打退,我看,我们根本就下不去!” 难得檀凭之这次头脑如此清醒,说的头头是道,或许正是紧张的战局,刺激了他的思考能力。 “先别急,我们先一点点往外挪动,总能找到机会。” 刘裕又砍杀了两个人,便可以移动身形,渐渐向破损的那一侧角楼行进,相比来说,还是那边的防守更加松懈,还不需要担心角楼里防守的秦兵。 刘裕已经行动,檀凭之没有不跟随的道理,虽然他还对刘裕的这个决定充满了质疑,但是,很显然的,一直在这里反复砍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惜啊!” “无法和王秘书他们取得联络!”檀凭之一边冲杀,一边感叹。 战况激烈,他们连向城楼下方传递消息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和距离城楼极远的王谧取得联系。 诶,如果能取得联系,至少可以让王谧给他们提供一些弓箭掩护,说不定原路返回的计策还能够成功。 然而,哪里有掩护? 就只是现在,从北府兵进攻部位射过来的箭矢,就已经减少了很多,甚至还不如战争刚开始的时候。 刘裕他们也无法预料到城下的北府兵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依着自己的直觉,争取保住更多人的性命而已。 哆哆,嗖嗖嗖! 咚咚咚! 就在刘裕他们再不抱希望,打算自行拼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恍然间,从北府兵战阵方向,无数的箭矢跃上了襄阳城楼! “寄奴快看!” “放箭了,北府兵放箭了!” 看到那些凌空跃起的箭矢,檀凭之刚刚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便明朗了起来。 “等一下!” “这箭好像有问题!” 刘裕原本正在用力厮杀,唯恐一刻停顿,就会被氐秦士兵抓住空当,然而,现在他却停下来了。 不是他执意如此,他是被动的! 只因在他的眼前,已经无人可打。 几支箭矢冲上来,在他目标范围之内的氐秦士兵居然就一排排的倒下,站也站不起。 因为早就有约定,为了能够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