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等人在前面带队,才不管身后的氐秦士兵有多么的垂头丧气,王谧现在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古代人办事的方法从来都比较随意,并不会刻意讲究规则、程序,即便是制定了规则,执行起来也不会严丝合缝。 其实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严谨办事方法,不独在分配降兵的问题上出现,可以说,放眼军营,比比皆是。 就比如晋军人员的建制,号称五百人一支的小队,实际上,细分到每支队伍,人员上往往是参差不齐。 就算人员有缺损,也不会及时补充,很多时候,就是等着这一支队伍打的不剩几个人便直接把剩下的战士补充到别的小队里。 王谧将这种操作方法,掰开揉碎的讲给刘裕听,用语尽量简单易懂,虽然他尽心竭力,但是刘裕还是听了个一知半解。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不能一个人去干,再怎么说也得把王谧拉上才行。 ………… 襄阳城外,回口地区。 “曾队主,不好了!” “秦兵又放暗炮了!” 一队小兵连滚带爬的跑进曾靖的军帐,而队主曾靖早就已经被那石炮惊天动地的响声惊起,冲出了军帐。 “怎么回事?” “又来了?” 曾靖跑出军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谧那张布满了惊恐的脸。 眼前的王谧,身上的常服只是半披着,发髻都散乱了。 就在不久之前,哐啷啷的一声响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闹出的动静,简直和地动没什么差别。 王谧虽然早有准备,但万籁俱寂的夜里,周围连蚊子叫都没有,忽然来了这么一声巨响,那谁也受不了啊! 他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连鞋也没穿好,就奔出了军帐,一眼看到曾靖,立刻迎了上去。 曾靖哀叹连连:“王秘书,你都看到了,自从我军驻扎在回口,氐秦表面上不动声色,也并没有打算收回回口,但是到了夜晚,他们就开始捣乱。” “王秘书都看到了,秦兵主要就是用石炮攻击我军。” 王谧把衣衫扎紧,跟着曾靖去查看情况。 他们来到了一片河岸地带,因为此处已经不再停泊战船,故而曾靖主持将沿河一侧的军帐都向后撤了半里地。 一方面,这里地势更加平坦,更加适宜建筑军帐。另一方面,因为距离河岸远了,军帐中的潮湿气也减少了许多。 而那不管白天黑夜都层出不穷,围着士兵们转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的蚊蝇,也因为军帐的迁移,不再成为困扰驻扎士兵的难题。 “曾靖,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把军帐向后撤了,士兵们全都要遭殃了!” 就在那曲折蜿蜒的河岸边上,湿软的泥土、乱石坑中,一个形如巨鼎般大小的巨石,当当正正的落在那里。 它从襄阳城中发射而出,自身巨大的重量,以及裹挟着高空坠落的动能,向着回口河岸边袭来。 一声巨响,泥土地上就被砸出了一个足够几十人同时站立的深坑。 想想看,如果这样的巨石砸在军帐上,落到士兵们的头上,将会造成怎样的惨剧。 看到这样的惨状,王谧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恐怖了! 看来那城中的符睿,也并不是纯傻子一个。偷鸡摸狗的下三滥招数,还是有几个的。 王谧踏进深坑里,只见那巨石耸立在那里,粗略看上去,竟与他的身量相当,而那地上的大坑,大约有一截小指那般深浅。 “他们到底是怎样操作的?” “只是从城里向回口方向投石炮吗?” “每夜都如此?每天夜里大约会投掷多少个石炮?” 这样的神奇事件,王谧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问题多多。原本他在襄阳城外主持大战的部署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现在只等着得胜堡那边把储存在堡里的武器装备都转运到回口,这场大战就可以正式拉开帷幕了。 就是在这样紧张准备的间隙,王谧忽然听说了这回口地区出现了异常情况。 鉴于回口地区有距离襄阳城最近的暗道出口,王谧立刻快马赶到了此地,查看情况。 “确实如此,每夜都会投掷一枚石炮,但是时辰都不固定,什么时候都有。” “而且,每晚也只有这一枚,自从氐秦开始使用这一招,这几天,我军被砸伤砸死的士兵,总也有二三十个人了!” “这帮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