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的秦兵,也很迷惑。 “主将?” “这里没有主将!”秦兵们懵懂的抬起头,眼前的北府兵个个都似恶狼,他们甚至可以隐约听到北府兵暗自磨牙的声音。 “没有主将?” “这怎么可能!” “快说!” 北府兄弟们再次抬高了刀尖,直指秦兵的脖颈。主将明明就隐藏在几人之中,死到临头,他们居然还不说实话! 这不是耽误老子们立功拿赏吗? 秦兵们简直是冤死了! 直捣黄龙,抓人就要抓大的,这个道理谁不懂? 要是能有那么一个主将,献出去就能把兄弟们的小命保住,谁会迟疑? 早就这样干了! 可问题是,真的没有。 一个秦兵匆忙摆手,指着废墟的一边,颤抖着说道:“主将,主将已经死了!” 沿着小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身着厚重铠甲,发髻散乱的尸体,呈大字型仰躺在那里。 那人看年龄应有四十有余,浑身已经焦黑,胸口还在向外冒血,模样已经辨识不清。 那个人确实就是翟胜,可惜,北府兵们并不认识他。 两个北府兵前去查看情况,剩下的兄弟们,刀尖仍然指着秦兵。 鬼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一个都不能放过! 两个北府小兵走到焦尸的跟前,在一片黑黢黢之间寻找可以确定此人身份的证据。 你们说他是主将,他就是主将吗? 老子们还等着立功呢! 主将死了怎么行? 士兵们扒开焦尸的铠甲,焦尸的里衣还算是完整,他们从腰间的红带子里发现了一个钱袋。 沉甸甸的,手摸起来也不只有铜钱。 解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叮叮当当的铜钱落地,到了最后,竟然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好像是玉的质地,但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玉,颜色泛着水绿。小兵们把方方正正的小东西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 两个人的脑袋瓜都凑到了一起,眯着眼睛看。玉块的一边上,有些横横竖竖的条纹。 兄弟们大致能够辨认出来那是些文字,可问题是他们不认字! “宝应,你来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 求人不如求己,几个北府兵里,唯有九人长李宝应是识字的,虽然不多,但勉强也有几百个吧。 小兵们把那玉块放到李宝应手中,宝应略略一看,便倒抽了口凉气:“这是主将宝印!” “此人确实是主将!” 那玉石上寥寥几个字写的清楚,看到此人姓翟,李宝应的脑袋就多转了一个圈。 “你们的主将是丁零人?” 丁零首领的姓氏,当然能一眼看穿此人的身份。 秦兵们愣了一刻,随后连连点头:“是,翟将军是丁零人。已经跟随秦兵征战多年了。” 不是李宝应脑子转得慢,而是这事实实在太过惊悚。 苻坚也好,符睿也好,心也太大了。 居然让狡猾的丁零人统领秦兵,无怪乎这山上的反击组织的乱七八糟,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 丁零人向来狡诈,怎会规规矩矩的替氐人卖命,你看,关键时刻就拉跨了吧。 “丁零人,怪不得。”李宝应沉吟一句,没再多言,他顿时感觉,晋军不重用敌军将领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翟胜也好,慕容垂也好,都已经在氐秦境内生活了十几年,表面上也为了大秦东征西讨,十分卖力。 而实际上呢,没有人监督的时候,他们便自行其是,照样还是为了自己的后路盘算。 “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主将!” “怎么就死了呢?” 小兵们终于无奈的承认,躺在地上的这具焦尸,正是雀儿山上的主将翟胜。 气急败坏,抬脚便踢。 一个恶贼,死了就死了,也没人会可怜他,可是他能不能死的稍微有点价值? 死在北府兄弟们的手中不好吗? 让大家领赏钱不妙吗? 既然焦尸是主将,那这几个活着的秦兵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兵了,就算是杀了也没法领到巨额赏钱。 杀了还脏了兄弟们的手,费了一把子力气,干脆都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