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几人商议的是,将第一等封赏的几个人单独提出来,议论一下具体的操作。 可是说来说去,刘裕没有获得他应得的封赏,最大的功臣王谧就更不用提了,根本就是抑而不表。 搁置到了一边。 很显然,这样议论下来,刘裕和王谧必定不能是第一等的功臣了。 那这襄阳大捷的第一号功臣还能是谁? 看看上面,看看 襄阳这般军事重镇,能够一战夺取,总不能说北府之内,人人都没有功劳吧。 对荆州兵,朝廷的态度一直都是放任自由,封赏也会给一些,但是加官进爵这个操作一般就自动忽略了。 那些荆州兵嘛,能给他们自由,放任他们发展就已经是朝廷给他们的恩典了。 管他们在荆州如何闹腾呢,现在朝廷也想开了,他们谯郡桓氏在荆州就算把天挑破了,只要他们留着建康城上空的这片天,司马曜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晓。 不仅是放任不管,而且,朝廷还相当倚仗桓氏的这种恣意妄为。 你看,他们荆州的铸钱炉造出来的铜钱,质量比大晋朝廷铸的钱要好得多。 现在建康城里几乎是人手一串沈充钱,通行无阻,不论是日常花销还是商贾贸易都缺不了它。 等一下! 我大晋朝廷,近几十年来,还铸过钱吗?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这项活动了。 有了荆州部源源不断的向江左境内输送各种新钱,大大节约了朝廷的经费开支。 何乐而不为? 荆州兵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能给朝廷创收,关键是,他们的势力在江左虽然可以算是非常强劲,但他们也无法跳脱江左自立,说白了,在江左,只要有北府兵,就足以抗衡荆州兵了。 经过几十年的磨合,晋朝上上下下已经有了一个共识,荆州兵不过是不安分,但是让他们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却也当真是做不到。 谢安看得很清楚,对于荆州部队的那些将领,朝廷一直是呈消极支持的态度。 不会给他们过多的封赏,那么剩下的这些封赏应该给谁? 舍谢玄其谁? “那谢公的意思是……” 襄阳一战的封赏事宜,全都交给谢安石来办,朕颁旨即可。 正当王恭想要反抗的时候,脑中猛然就窜出了司马曜的这句话,顿时就像是瘪了的皮球似的,没劲头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到了最后,居然还是被这个老头子给绕了进去! 郗恢和王谧两个难兄难弟,如今只剩下轻轻的叹气,互相埋怨。 世上怎会有如此稀奇的事情? 两颗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加在一起,居然还是打不过谢安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冠军将军的名号就不用变了,但是,可以给谢幼度都督中外诸军事之权。” 啥东西? 疯了吗? 这个老头子肯定是疯了! 谢安扔下了一个晴天霹雳,便笑笑的站了起来:“这就是老夫的意思,二位也不必着急,可以在这里好好商议。” “老夫先去休息片刻。” 说着去休息,谢安就真的去休息了,只见他绕过正堂的云雷纹屏风,便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向了后宅。 再也没有回来,至少这一时半刻的,谢安是不打算回来。 “快!” “快过来,都摆上!” 两个兄弟还在发呆,正堂中却已经热闹起来了,谢安走后,没有多长的时间,几个小厮就跑了进来。 有的抬着长条案,有的端着盘子,甚至还有人捧着酒坛。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越来越不对劲了! 各种东西都摆好,王恭定睛一看,眼前出现的赫然就是一个小型的酒宴。 “当然是请二位贵客吃饭了!”小书童谢宁讲起话来头头是道,颇有几分小孩子装大人的腔调。 王恭都笑了。 “我们是来商议军国大事的,何故要留下来吃饭?” 还吃饭呢! 这谁吃的下去! 都督中外诸军事啊! 这等权倾朝野的职位,谢安居然挥挥手,轻飘飘的就能从他那张皱了皮的嘴巴里说出来! 不管是故作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