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撒谎!” 国宝接过战报,更为震惊:“大王,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南阳大郡,守备森严,城墙固若金汤,而我军在新野郡的兵力,林林总总算起来不过是一万人,以此等孱弱的兵力,如何能与氐秦大军相抗衡?” “微臣听说,王稚远此行新野郡,随从不过几百人,就算是他到了新野,他能干什么?” “就凭他!” “就凭他,也能撼动南阳郡?” “微臣绝对不相信!” 一场诡异的谈话,在建康宫的偏殿中堂而皇之的展开,不论是晋之皇室司马道子,还是自称忠臣的王国宝,竟然不肯相信自家大军的辉煌战绩。 他们竟然还在迷信氐秦的军队! 难道,他们希望秦军取胜吗? 话当然也不必说的这样难听,作为晋朝朝廷的组成人员,他们当然也不会不愿意自家大军打胜仗。 他们在意的,只是那带领大军获胜的将军。 一边是文弱却狡诈的王稚远,一边是从来都和朝廷不和的荆州统帅桓冲。 这些人获胜,并不会让王国宝心里痛快,也不会对大晋朝廷有什么帮助,只会让本就勾心斗角纷争不断的朝堂之上,再多几个强有力的搅局者而已。 “国宝,你也认为,这封战报有假?” 司马道子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国宝闻言,极为自然的说道:“当然有假了!” “大王有所不知,依微臣看来,王稚远那厮,除了嘴上功夫好看,打仗是根本不成就的。” “上一次襄阳之战让他捡了个便宜,不过是仗着他一路跟随北府兵而已。说白了,不是他王稚远弓马厉害,是谢幼度厉害,是北府兵强盛!” “可是大王看看这一次呢?” “这一次,不管是在襄阳还是在新野,都没有北府的驻军,在那里驻扎的都是荆州兵,荆州兵的战斗力,多少年来,有目共睹。” “以王稚远区区五百人的兵力,投奔荆州兵,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再加上,荆州主将桓冲,一向是个胆小怯懦之人,畏氐秦如虎,他怎么可能统领大军,攻占南阳呢?” 王国宝站在大殿中央,慷慨陈词,言辞的重点,便是放在南阳郡易守难攻,城高墙厚这一点上。 他认为,荆州主将桓老爷子多年以来,面对氐秦罕有胜绩,要说夺取一个小型的城池,诸如新野郡这样的地方,他老人家努一把力,或许还有可能。 但是……南阳郡? 那怎么可能呢! 桓老爷子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想当年就不会三围襄阳而不入了。 “可是,国宝,你也忽略了一点。”就在王国宝一味否认荆州兵战绩的时候,司马道子忽然开了窍。 国宝凑上前去,道子在他的面前,轻轻说道:“桓冲虽然不得力,可是王稚远呢?” “若是他带领着荆州兵,上阵杀敌,夺取了南阳城,也不一定没可能。” “毕竟,现在的王稚远与以往也不同了,他在襄阳城就立了大功,算是有战斗经验的人了。” “王稚远?” “就凭他?” “絕無可能!” 王國宝跳起来否认,他绝对不能接受王稚远竟然能带兵打仗! 虽然我菜,但是你也绝对不能比我强,这就是国宝兄做人的原则。 司马道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国宝和王稚远的关系,却又不自觉的认同。 “说的也是,伱最近不是和那王稚远走的很近吗?” “那厮都多大的本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既然你说不可能,那就一定不可能。” “哼!” “朝廷不可欺!” “国宝,你来拟旨,传令下去,命王稚远和桓冲速速回朝,面见圣上!” “我要让他们好好解释清楚!” 国宝闻言,大喜过望。 “微臣领旨。” 他躬身致礼,司马道子递给他几张薄纸,一来一回,若是旁观者看起来,甚至还真的有几分君臣相携之感。 太好了! 王稚远那厮,终于要从南阳滚回来了! 国宝兄的阴谋取得了初步成功,那厮有没有说谎他不知道,南阳城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也绝对不是他能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