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都当自己人。
但是,晋末不是隋末。
在这个年代,几大部族之间,那都是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的,有的部族之间甚至是世仇,根本就化解不开的。
就比如,鲜卑族裔就对氐人恨之入骨,每天都在想着复国。
而晋人这边就不说了,所有的部族,都是他们的仇人,以前他们一直龟缩,那不是因为不恨了。
那是因为打不过。
而现在,他们有了还击的力量,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报复是必然的。
至于掌握的度,那就不是王谧要考虑的事情,那是老檀要考虑的事情。
不过标准交到了老檀的手里,这些氐秦的俘虏,想要好活,就没那么容易了。
“凭之,手下留情,注意尺度。”
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下,主要是,老檀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跃跃欲试了,看着让人心里发虚。
这要是一下子整过了头,好端端的一些精锐部队,可就要无人可用了。
檀凭之露出标志性的爽朗大笑:“没问题。”
“你放心!”
“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真的有数吗?
有点怀疑。
不过,作为主将,对于手下的将领,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信任,都已经把差事交给了老檀,就应该信任他。
本来以为,确定了刘牢之的真心,又妥当的处理了氐秦的俘虏,这场谈话就可以结束了。
哪成想,王谧这边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老檀的谈兴可还没有尽呢!
“稚远,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我们还抓了两个从建康来的探子。”
“你猜,是谁派来的?”
“探子?”
“竟有这样的事?”
老实说,王谧很震惊,完全没想到,老檀竟然会提起这样一件事。
稀奇了。
檀凭之还故作神秘的点点头:“确有其事。”
“人现在还在大牢里押着,我们都已经审完了,全都招了,整件事是一清二楚。”
看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是老檀还是刘牢之都已经搞清楚了,现在提起来,不过是想让王谧猜一猜。
测一测他的灵敏度。
不过,这也是白搭。
就这,还用猜?
总不会是谢安的人吧!
诚然,谢安也会派人在京口探查情况,但是,谢安在北府早就有势力,北府里的人也会对谢安多一分敬重。
若真的是谢安派来的探子,说不定直接就可以登堂入室,与刘牢之他们相谈甚欢了。
还需要秘密打探,甚至是被抓获吗?
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要是司马曜还活着,或许还有可能。
不管是他,还是司马道子,都还是极有可能派人到京口来探查的,而他们主攻的方向肯定和朝廷不同。
可惜,司马曜死了,他的好弟弟,司马道子也扑街了。
现任小皇帝,正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
所以,便可以推断,从皇帝陛下那里是肯定派不出人来的。
“稚远,莫非你已经猜到了?”
哎!
还什么猜不猜的,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王谧笑道:“应该是阿宁的人吧!”
“对!”
“就是他!”
“你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王谧:这不是废话吗?
这哪里是因为他聪明,只不过是这一切实在是太明显了,都容不得他有另外的想法。
“他想干什么?”
“你们又是怎么处置的?”
虽然对王恭的想法,王谧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既然凭之提到了,那顺便了解一下也无妨。
对王恭其人,王谧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朝权在手,他还能顾念朋友之情吗?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凡人,一个俗人,在权力的诱惑之下,他是肯定要和王谧为敌的。
这一点不必怀疑。
在这个思想的带领下,王恭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其实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比如,向北府的大本营京口派探子这种事,就充分的体现了他的愚蠢。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往京口这样的枪口上撞,这谁能评价王恭的行为?
这和当初派遣王谧到京口来做卧底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毫无技术含量的一种操作,完全难以理解。
可以肯定,如果当初不是王谧及时的穿越过来,调整了战略,最后成功从京口脱身。
如果王谧还是原来的王谧的话,别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