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空闲跑到晋军的地盘上来? 再说,虽然是遥遥相对,但是如果真的计算距离的话,两座城池也算是相距遥远。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以至于还能劳动天水郡里的大人物来主动联系晋军? 这难道不会犯忌讳吗? 要知道,上一个作战不利的守将,已经被氐秦召回了,是生是死还不确定呢! 这是哪位好汉,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样敏感的时刻,还敢跑到晋军的地盘。 总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来到了我晋军的地盘,就别想搞事,兄弟们也绝对不会让你搞事。 兄弟们可都看着你呢! 在府衙里值勤的哨兵,渐渐的都凑了过来,怒目圆瞪,手里的兵器都紧紧攥着。 那架势,大概就是来人有一丁点的异动,他们就要扑上去,当场擒获。 那天水来的氐秦将领又怎会感受不到这种怪异的氛围? 他只是压制着脾气,耐心的等待罢了。 一边是氐人,一边是晋人,两边人马虽然最近是没有大的冲突了,但是,也依然是世仇。 这种仇恨怎么会因为氐秦现在落魄了就会减弱,他们还能以礼相待,没有趁你乱就要你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绝对的善举。 对于晋人的反应,他早就有准备,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是以,他神色自如,并无任何不适。 门外,很快,崔延佑就到了。 崔延佑一脚踏进门,看到的就是那氐秦将领的背影,登时一愣。 虽然还没有看到正脸,但是,崔延佑已经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位兄台是……” 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人的身份了,管他是从哪里来的,他只关心,这位旧人是谁。 一定是认识的人。 只是最近没有照面而已。 那人听到崔延佑的声音,欣然转头,弓手道:“崔兄,别来无恙。” “是你?” “真的是你!” 崔延佑一时兴奋,说话间就把那人的手拉住了。 他欣喜的上下打量,确定自己的预料没错,便道:“没想到,朱兄还能脱险而出。” “那日长安的局势那样危急,你又是异族人,小弟我真的是为你担心不已。” “看到你没事,我也终于是放心了。” 两人落座,朱序客气的笑笑,崔延佑所说,当然也是客气话,不能当真。 就像是崔延佑说的,他们两个确实是老相识,也是在氐秦的朝廷有过交情。 但是,交往不深也是真的。 朱序是晋军降将,而崔延佑呢,原本就是氐秦朝廷的一员,一个是苦逼的世家子弟被迫从军。 一个呢,是明明忠于大晋却无力回天,只能投降氐秦的可怜人。 可以说,在氐秦手下混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是很如意,日子过得很艰难。 哪曾想到,事到如今,他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原本为氐秦卖命的嫡系崔延佑,摇身一变成为了晋军的将领,而眼前的朱序呢,以前也曾带领千军万马和几大部族鏖战,是堂堂的晋将,然而现在却作为氐秦的代表,站在这汉中城里。 岂能不说这是命运的诡异安排? 简单的叙旧之后,话题就步入了正轨。 那些闲话,不过是为了打开局面而做的样子,今天是什么情况,两人心中都有数,哪里还有那种闲情逸致真的叙旧? 尤其是朱序,那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崔兄弟,你可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要干什么的?”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崔延佑一脸疑惑,连忙摇头。 朱序得了这个差事,心情大好,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喜气,以至于,和着危急的局面似乎都有很多的不协调似的。 这个人怎么这样高兴?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现在这个局面,是该笑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