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让人想听不见都不行。何雨柱从床上“噌”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着秀梅,“赶紧穿上衣服,我先过去看看。”
不光是何雨柱,徐洋两口子也听见了声音。徐洋穿衣起床,李冰担心地说:“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徐洋,“不知道,去看看就行了。现在这么晚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你把东东抱小军妈那儿。”
李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赶紧去看看,我一会儿就过去。”
何雨柱和徐洋几乎是同时出的门,打开了门就看见对面的人。
何雨柱急步往后院走,一句话也不说。
一大娘站在屋子门口,眼神惊慌,脸色苍白。看见何雨柱和徐洋过来就是想看见了救命稻草。
徐洋心里一咯噔: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何雨柱,“怎么回事儿?”
其实不用一大娘说,光是看她整个人的状态,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明白了。
一大娘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过于悲伤,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老太太她···她···”说着,伸出颤抖的手往屋子里指了指。
这个时候一大爷也来到了,二话不说一步就跨进屋。
老太太在床上,双眼紧闭,面容安详,如果不是一大娘的神情,任凭谁都觉得老太太不过就是睡着了。
一大爷沉着脸,把手伸到老太太的鼻子底下,良久,把手收回,双眼紧闭,眉宇间也有了一丝悲伤。
“老太太走了。”
一大娘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了出来,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出声,即便是一大娘哭着,也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老太太一辈子无儿无女,最后的临终阶段也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身边。一群没有血缘的人送走自己。
徐洋的眼眶红了,脑子里像是跑马灯一般地回忆着和她的一切。
失去父母时老太太组织院子里的人帮他料理父母的后事。
和亲戚反目成仇的时候,老太太把他护在身后,和那些吸血亲戚骂战。
孤独无助的时候,老太太把他当成亲孙子一般的照顾······
一幕幕,一幅幅,她老了,耳朵也聋了,人也不清醒了,可还是会在别人说他坏话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他。
徐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床前,“咚咚咚”地磕了四个头。
李冰进门的时候刚好看来了这一幕,刚在来的路上李冰已经猜到会不会是人不行了。可一路上都没听到有声响,李冰还劝慰自己说,自己想多了。
一进门看见地上跪着的眼睛通红的徐洋,李冰知道,老太太没了。
李冰赶紧跟徐洋跪在一起,也跟老太太磕了几个头。
徐洋一点儿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直低着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只是轻颤的身体告诉周围的人,他很痛苦,他在哭泣。
李冰心疼地抱着徐洋。
秀梅来的时候看见何雨柱就和一大爷的脸色难看,徐洋和李冰跪在地上,一大娘抽抽搭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秀梅看了两眼何雨柱,走到一大娘的身边,“大姨,别哭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一大娘一边抽泣一边点头,“没有,她睡着睡着···”
许久没有开口的一大爷也开口,“都别难受了,秀梅说得对,走得安详,是她的福气。我们想想后事怎么办吧。”
一大爷这一说完,一大娘的眼泪就好像开了闸,也可能是刚才压抑的情绪终于能够释放,哭声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一哭,一屋子的人,男人红了眼眶,女人也开始抽抽搭搭。
好像离世的人不管是不是至亲至爱的人都要有一场哭丧,才是一场完整的人生归途。
哭了也不知道多久,以至于整个院子里,二大爷和三大爷两口子也来了之后,大家伙儿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二大爷面色沉重,二大娘惊慌地捂着嘴。
三大爷神色有点儿慌张,指着床上的老太太,声音颤抖,“这···老太太她···”
三大娘胳膊碰了一下老伴儿,又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再说:这还用问?
一大爷情绪已经稳定,淡淡说:“人走了。”
二大爷:“节哀,那···又是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一大爷点点头,三大爷镇定了一瞬,也赶忙着说:“老易,要是有事儿你就直说,咱们这院子里也就剩下啦咱们几个老几位了。有事儿您说话。”
一大爷依旧是点了点头,“老太太本身也没有什么亲人就我们这群人,想帮忙的来者不拒,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吧。没什么亲人,也就不大操大办了。”
李冰:“一大爷,这次的费用就我们来出。”
李冰知道老太太对徐洋有恩,主动开口说道。
一大爷垂眼看了地上跪着的李冰和徐洋,“也花不了多少,你们想出就出吧。”一大爷看着徐洋依旧在地上跪着没有起身,走上前去,拉了徐洋胳膊一把,“起来吧,心意老太太都知道。”
徐洋的心情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