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曜辉刚到家,就被老爹徐震堵在门口。
“现在才回来,又去哪鬼混了?”
徐震板着张黑脸,手里拽着根藤条。
“爹,我没去鬼混。”徐曜辉瞧着藤条,身体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店里出了点事。”
说罢,徐曜辉就添油加醋的将有人到店里捣乱,后又杀人灭口的事说了一遍。
徐震听后脸色黑如锅底,鼻孔怒火喷张。
打狗还得看主人。
到店里捣乱,还杀人灭口,就是在打他永安侯的脸。
“你刚刚说四皇子怀疑这事跟宁国公有关?”徐震蹙眉。
徐曜辉点点头。
“这老匹夫,欺人太甚!”徐震眼睛一瞪,怒目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明日早朝我非好好参他一本不可!”
……
次日早朝。
群臣朝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灵帝扫视一眼群臣。
徐震立马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灵帝疑惑的看了一眼。
徐震乃武将,除了兵事,在朝堂几乎很少见他奏事。
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灵帝顿时来了兴趣:“准奏!”
徐震躬身施礼:“臣要弹劾宁国公郑岳!欺压百姓,强占良田千亩!”
此话一出,大殿上针落可闻,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群臣纷纷怪异的看向徐震。
灵帝也一下子愣住:“永安侯,你可有证据?”
“请陛下过目!”
徐震急忙从身上拿出奏本。
苟富贵赶紧走下御阶,将奏本送到灵帝手里。
灵帝翻开看了几眼,脸色瞬间阴沉:“宁国公,你好大的胆子!”
咣当!
郑岳吓得立马跪下:“陛下,臣,臣冤枉!”
“你还敢喊冤?”
灵帝眼睛一瞪,蹭的站起身,愤怒的将手里的奏本砸在郑岳脸上:“你自己看看,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在京城欺男霸女不说,还强抢百姓良田!”
郑岳顾不得吃痛的脸,颤抖的捡起地上的奏本,双手哆嗦的打开奏本,看了几眼,额头上就渗出大量冷汗。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
这些年,仗着他这老子的权势,没少为非作歹。
哪次不是他帮着擦屁股。
而朝中文武大臣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儿子干的那些恶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现在徐震拿这事弹劾他,可谓是一弹一个准。
此刻郑岳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清了。
“陛下,臣,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灵帝额头青筋爆裂:“宁国公教子无方,罚俸三年!其子目无法纪,欺压百姓,交由刑部审理,依法惩处!”
郑岳心里长松口气。
灵帝这般处罚,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臣谢陛下隆恩!臣回去后,立马将那孽子扭送到刑部。”
冷冷看了郑岳一眼,灵帝重重冷哼一声:“回去后,立刻把侵占的民田退还给百姓,该赔偿的赔偿!若让朕知道你阳奉阴违,朕绝不轻饶!”
“谨遵陛下旨意!”郑岳砰砰磕头:“臣回去后就退,不仅退还双倍退,并赔偿百姓耕牛。”
灵帝震怒,郑岳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拿出一个姿态,好令灵帝息怒。
果然。
在听到他这番话后,灵帝的脸色稍是缓和,随即扫视一眼群臣:“这样的事,朕不希望还有下次!谁若再敢欺压百姓,强抢民田,到时就别怪朕对他不客气!”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大殿上瞬间跪倒一片。
灵帝重重冷哼一声,这些大臣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嘴上说不敢,背地里怕是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
“退朝!”
灵帝大步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失,跪在地上的群臣这才颤抖的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郑岳刚爬起来就怒气冲冲找到徐震,眼珠子瞪的好似铃铛。
“永安侯,老夫没得罪你吧?你为何要害老夫?”
徐震淡淡瞥了一眼:“宁国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你儿子欺压百姓,强抢民田这是事实!难不成到现在,你还想包庇你儿子?”
“你……”郑岳气的浑身颤抖,怒目而视:“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罢,郑岳愤怒的拂袖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徐震轻蔑的瘪了瘪嘴:“走着瞧就走着瞧,怕你呀?”
郑岳虽是国公,徐震只是侯爵。
可徐震是武将,论拳头,他还真不怕郑岳这位宁国公。
而且雪花盐的事,郑岳都快骑到他这永安侯头上拉屎撒尿了。
双方早就撕破脸。
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
“四皇子,郑岳那老匹夫正押着他儿子去刑部呢。可热闹了,百姓无不拍手称好,咱们赶紧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