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
烛火在风中翩翩起舞。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许明昌几人的脸庞苍白狰狞。
他们眼眸中布满血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黑衣人的话,犹如利剑,将他们的坚持击了个粉碎。
秦骁淡淡看着他们:“看到了,就算你们什么也不肯说,周子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人!若你们说出周子民背后之人,我或许可以救下你们的家人。”
许明昌几人顿时眼眸绽放出一丝希望,猛的抬头看向秦骁。
“你,你真可救下我们的家人?”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救!就看你们肯不肯配合了。”
说罢,秦骁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看着他们。
许明昌几人对视一眼,随即许明昌咬咬牙:“周子民背后之人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来头不小。”
秦骁微微蹙眉:“你们跟着周子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许明昌苦笑的摇摇头:“周子民十分谨慎,他每次被背后之人会面,都会将身边所有人支开。”
秦骁眉头顿时皱的更深,面色冷沉。
“这么多年,他就没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沉吟良久,秦骁不甘心问道。
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他就不信周子民心思缜密到如此恐怖的程度,数年时间滴水不漏?
许明昌几人绞尽脑汁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许明昌似想起什么,激动的看向秦骁。
“我想起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何事?”
秦骁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乌云山上的大当家王仓曾是周子民心腹。”
“有次我无意间碰到王仓跟周子民在书房里说话。”
“我好奇,就偷听了一会。我听到王仓说给吴帅的银子已经送去。”
吴帅?
人名还是什么?
秦骁微微蹙眉:“那你可知这吴帅是何人?”
“不知道。”
许明昌摇摇头,随即又眼睛一亮道:“对了,宁州乱匪横行,朝廷几次下旨剿匪。但王仓他们总是能提前收到风声,躲进深山。我怀疑这吴帅应该是军中之人。”
秦骁微微颔首。
这猜测合情合理。
见许明昌没有别的要说,秦骁转身离开。
同时心里也庆幸他没有莽撞行事。
若不管不顾直接把周子民抓起来,他可能真要阴沟里翻船,栽在宁州。
宁州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一个县令!
一个疑是军中将帅!
而他手里就两百来人。
逼急了。
人家可能直接调集大军,把他们全给杀了。
然后说是乱匪或东胡人干的。
想想,秦骁就一阵胆寒。
“姐夫,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赵牧蹙眉问道。
秦骁抬头望天,深吸口气:“眼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而对方极可能是一方将帅,手握重兵,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全折在这里。必须慎之又慎!”
秦骁蹙眉想了想,继续道:“周子民既然如此着急派人来杀人灭口,这就说明他急了!既如此,那咱们再给他一剂猛药。”
“赵牧、二牛。你二人把那几个杀手的尸体给周子民送去,就扔县衙门口。并暗中盯着周子民。”
“啊?这是什么操作?”
赵牧和二牛都是一脸懵。
秦骁胸有成竹的冷笑道:“引蛇出洞。”
赵牧和二牛还是不太明白,但他们也无所谓了,见识了秦骁太多的手段,现在他们对秦骁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只知道,秦骁的命令直接照做就行。
很快,赵牧两人就把几个杀手的尸体送去了县衙门口。
次日清晨,县衙衙役发现了尸体,立刻禀报给周子民。
周子民匆匆出来查看。
看到尸体,他脸色瞬间煞白,身形一阵摇晃,差些一头栽倒在地。
竟失败了!
看来那废太子早有防备!
而且还把尸体给我送回来,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如此想着,周子民阴冷的眼眸闪过一抹狠厉。
“来人!备车!本官要出去一趟!”
……
此刻,城里那些士绅豪商们送来了大量粮食。
秦骁看到,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他昨夜不过是随便忽悠了几句,这些士绅豪商们就主动送来粮食。
“殿下,这里一共二十万石粮食。”
“好!此事我会如实向父皇禀报,为你们请功!你们就等着朝廷的赏赐吧!”
得到秦骁保证,这些士绅豪商们心满意足的离开。
就在这时,负责盯着周子民的李二牛气喘嘘嘘的跑回来。
“如何?”
秦骁看到急忙上前询问。
李二牛喘着粗气道:“殿下,你果然神机妙算!那狗县令看到尸体后,立刻坐不住从北门出了城。”
“我们一路跟踪,看到那狗县令去了宁州大营。在里面足足待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