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同,安顿好薛二狗,秦骁悄无声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继续‘养病’,好似今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可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奸细一日不揪出来,对于大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到底是谁?”
想着想,困意袭来,秦骁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刚睡醒,门外就传来徐震的声音。
“殿下,臣有要事相商。”
秦骁愣了愣,道:“永安侯请进。”
吱嘎一声。
徐震推门走进房间,看到秦骁脸色比起前两天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殿下无事,真是太好了。”
秦骁若无其事的淡淡瞥了一眼:“永安侯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在没有揪出奸细前,不管是徐震还是耿忠他们,都有嫌疑。
秦骁不敢大意,神色看不出一丝异常。
徐震闻言咬咬牙,果断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秦骁。
“殿下,前日臣收到楚绍阳的亲笔信。”
“臣特来向殿下禀报。”
秦骁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写的信。
听到徐震的话,秦骁故作惊讶,诧异道:“他为何给你写信?”
“臣也不知。”徐震摇摇头,面露愤然:“这老狐狸约臣昨夜子时,风陵口见面,简直莫名其妙。”
见徐震似真愤怒,不似有假,秦骁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徐震,随即不着痕迹接过书信,假模假式拆开看了看。
随后,他抬头看看徐震,笑着打趣道。
“永安侯可有去?”
“没有。”
“为何?”
秦骁笑盈盈盯着徐震。
徐震一脸愤然的重重冷哼一声。
“臣乃大禹臣子,与楚狗誓不两立,岂会去见他这老匹夫!”
徐震表情毫无破绽。
秦骁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一丝端倪,便笑道:“永安侯忠心可嘉,难怪父皇如此器重永安侯。”
“身为禹臣,身是大禹人,死是大禹鬼!”徐震看着秦骁道:“殿下,臣怀疑我们中有楚国奸细。”
秦骁闻言忍不住想笑。
奸细的事,他早就知晓。
但他不能明说。
故作惊讶,秦骁诧异道:“永安侯为何这么说?”
前来找秦骁是徐震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不假思索便道:“此次殿下中伏,臣就在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臣一直百思不解,直到收到楚绍阳这老匹夫的书信,臣瞬间豁然开朗。”
秦骁赞许的微微颔首,示意徐震继续。
徐震微微停顿,继续道。
“楚绍阳这只老狐狸一向无利不起早。”
“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写这封信给臣。”
“臣思来想去,觉得有两种可能。”
“此次楚国大军受挫,楚绍阳这老匹夫定然不甘。”
“他写这封信给臣,就是想挑拨离间。”
“臣行得正,殿下英明睿智,定然不会轻易轻信。”
秦骁挑挑眉,不可置否的微微颔首。
徐震看了一眼,继续道。
“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老匹夫想借机误导我们,让殿下以为臣与这老匹夫有什么勾结,或就是楚国奸细。从而误判,甚至冤杀臣。”
“所以臣以为我们中可能有楚国奸细,楚绍阳这老匹夫此举就是为了给这奸细打掩护。”
秦骁听完满脸意外,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不得不说,徐震的分析很有道理。
只是他搞错了一件事,就是这封信压根不是楚绍阳写的,而是他。
强憋着,秦骁忍俊不禁的点点头。
“永安侯的分析不无道理。”
“那永安侯以为谁会是楚国奸细?”
说罢,秦骁似笑非笑看着徐震,一脸玩味。
徐震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殿下不会真以为那个奸细就是我吧?
他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殿下,臣对大禹……”
他苦着脸刚想表忠心,秦骁笑盈盈摆手道:“永安侯曾为大禹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信不过他人,我还能不信永安侯嘛?”
嘴上说信得过,心里却仍是有些怀疑。
一日没找出那奸细,他谁也不信。
“多谢殿下,臣生是大禹的人,死是大禹的鬼……”
“永安侯无需多言,你还是说说,你觉得这个奸细会是谁?”
徐震沉默。
他蹙眉想了良久,摇头道:“臣不知。不过臣有一计,或可揪出这奸细。”
秦骁眼睛一亮:“永安侯有何计?”
“我们可找人模仿楚绍阳这老匹夫的笔迹,然后写封信给我们怀疑的人,如此便可将真正的奸细钓出来。”
听完徐震说的,秦骁顿感无语。
这不就是他所用的法子嘛。
压根没用。
见秦骁迟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