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抱着被子窝在小竹塌上,不断地调整着姿势,可怎么样都不舒服。不过累了一天了还是睡着了。
时云一从外面回来,察觉到院子里静悄悄的。正疑惑家里人都去哪里了,恰巧遇见利川起身去厕所,压低的声音给他说“都忙活到方才才停下,这会都累着去睡了。”
时云一点点头,随后问了利川要不要帮忙,确认不用就推门进了屋子。刚进门,就察觉到屋子里有动静,转头就瞧见,原本空荡荡的竹榻不知何时被铺得满满的,上面的女子双手将一角被子窝在一团抱在怀里,整个人跟个小猫一样蜷缩着。
她似乎睡的不太舒服,眉头紧皱,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时云一迟疑着,一直手臂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好一会。或许是窗户没有关严的缘故,一股风吹进来,本就蜷成一团的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越发将被子抱得紧了。
时云一再三犹豫后,还是俯下身轻轻将人抱起,女子不重比想象中要轻,热切气息和特有的馨香扑鼻而来,惹得少年耳根发红。
估计是察觉到睡觉的地方换了,越发不舒坦,女子脖颈轻轻动了动,紧紧地埋在他的怀中,调动这姿势。怀中的女子不安地动着,少年愣是顿了好一会才将人放到床榻上,抽离之时,神色游离不舍。
姜稚月接触到似乎软乎乎的床榻,整个人舒展开来,很快眉头松开,身形一转,无意识地滚到里面睡去了。
时云一满脸通红的坐在床沿,目光火辣辣地看了一眼最里面的人,随即赶紧转过头来,努力地平息着脸上的燥热。
平静下来后,看到窗户下的竹床,此时少了躺在上面的家人,只余下空空如也的被褥,瞧着可真是··········
碍眼!
下响许氏等人睡了大半个时辰才起来,见东厢房还关着门,本来打算去叫人的被出来的时云一阻止了。“娘,让月儿多睡会吧,晚上还要忙活呢。”
许氏仔细地瞧着儿子的面容,目光中全是打量。时云一寻常倒是不惧这些,但是此时却总觉得自家老娘那眼神中有不一样的含义,耳根子瞧瞧地变了颜色“娘,你看什么呢?”
“行了,我知道了。”许氏收回眼神,神色有点可惜。儿子还是那个傻儿子,唉!也不知道佛祖说的顺其自然要顺到什么时候啊。
“月儿觉浅,许是昨晚没睡好,让她再睡会。”许氏白了一眼时云一,叹了口气。
卢桂芝这边还是呼呼睡着,呼噜声大的许氏站在院子里都能听见,更不用说姜稚月了,所以许氏也理解。
“既然月儿睡了,你也不用躲懒买了,现下考试也考完了,就好好在家帮忙吧。你掌勺不行,等会和我一起磨辣椒粉吧。”许氏给时云一安排着。
“好。”时云一也没有推辞,直接应声。
于是,外面继续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不过得了许氏的吩咐,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很多。
姜稚月这一觉睡得舒坦,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察觉到不对劲。她看了看不远处原本自己应该躺着竹塌,再瞧着头顶的帷帐帘,尚未完全清醒的脑子有一瞬间的记忆错乱。
难道她临睡前窥探了时云一床铺,所以迷迷糊的换了床?
“醒了?”时云一这个时候推门而入,夕阳越过厨房的屋顶透过房门照射进来,铺就一室的红色。
姜稚月见时云一进来了,一惊,立马起身“什么时辰了?”
“莫急,时辰尚早。商老板此前也说了这一批辣椒不着急用,无需急切赶制。”时云一递过来一张湿了的帕子给她。
姜稚月接过来之后往脸上一抹,是温热的,瞬间整个个人清醒过来。不过拿下帕子,她面色一顿“这是你洗脸的帕子?”
时云一点了点头,眉宇间似有诧异,随后淡定的伸手借过来“长的太像了拿错了。”
姜稚月偏头一看,才发现她原本放在正屋子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私人物品,现在都全部都摆出来了。洗脸用的帕子,寻常喝水的杯子,记账的小本子等。
“惯用的物品都已经搬过来了,娘子看还有什么短缺的?”时云一看着她说道。
“没,没什么了。”姜稚月抽了抽嘴角,他速度真快!
时云一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娘子还缺些物品。”
“什么?”姜稚月赶紧四处看看,她的东西本来就少。这男人也太仔细了,就那几样东西,还被整整齐齐地拿进来放好,而且还毫无违和感的融入这个房间里。
时云一这个时候转身在箱里翻了翻,拿出来一个小包袱。“娘子看看。”
姜稚月不明所以,伸手接了过来。那包袱里好像有个碗口大,外面看着很薄,这是团扇?她直接将其打开,面色顿时惊艳了。
那包袱里包裹的竟是一个铜镜,镜面呈椭圆,四周以木料雕花,做得极为精致,而且这个镜子清晰度也是极好的。
时云一看她神色欣喜,悬在心里石头也放了下来“上次询问娘子,想要何物。你未曾言说,我便用那抄书的银两在府城买了这面镜子。”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又去箱子里找出一个小荷花包递给她。
“此次去府城花费不大,路费与食宿统共不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