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远航把酒拿回房间去喝。
这一次,他不打算喝醉了,只喝几口,缓一缓情绪就好了。
酒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喝了几口,他突然就想通了。
今天那个小孩子的生命不是他想救就能救的,边关的环境、父母的能力,以及他的遭遇,是造成他早早地离开世界的原因。
他一个人的能力实在太弱。
想明白之后,他决定出去洗漱一番,然后收拾好心情准备睡觉。
然而,在他将牙刷放回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酒瓶,那酒瓶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响。
维娜刚好从饭馆回来,刚走到院子就听到酒瓶破碎的声音,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到毕远航的房间里。
“出什么事了?”维娜问。
毕远航正蹲在地上收拾酒瓶子,他抬头,看到维娜眼里的担忧。
这是他来到武边镇以来,头一次看到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一刻,他突然委屈得像个孩子,忍不住就落泪。
自从来了武边镇,苏媚禧冷落他,顾巍排斥他,镇上的人好奇他,去村里出诊,村民只想让他尽力把病治好,又不想出医药费。
“你这是怎么了?”维娜见他哭了,以为他又喝醉了。
他摇了摇头,不想她看到他哭,便背过身去。
维娜出去找个扫把和拖把,几下就将里面收拾干净了。
只是空气中的酒味仍然非常重,她便拿了把扇子过来扇风。
而毕远航看到她忙碌的样子,忍不住道去抢扇子,“我来吧。”
“我来。”她觉得他的状态不行。
但是他不想麻烦她,就又去抢,“还是我来吧。”
“我来!”
两人抢着扇子,一不小心肢体就碰到了一起。
意识到不对后,他们两人都僵了一下,然后互相看着彼此。
越看,呼吸就越急促。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甩开他,正要走,但是他却突然将她抱住了。
“你喝醉了。”维娜提醒他。
“我没醉!”他低头亲她。
她每天都在饭馆工作,身上有淡淡的油烟味,但那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一股奶香味,既具有人间烟火气,又很纯真香甜。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推开他问。
“知道!”他又亲了上来。
维娜起初还去推他,可没一会儿就半推半就了。
她承认,昨晚的自己很疯狂,她对这个男人欲罢不能。
他长相俊美,秀气的外表下,总有一丝淡淡的忧郁,他穿白衬衣的时候显得很干净,但是他在床上又很温柔,显得很有修养。
他们往床上滚去。
昨晚是醉酒后的本能,但今天他们都意识清醒,他们知道自己的内心需要对方。
在这大西北,互相取暖。
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
清晨。
小翠看到老板娘又是从毕远航房间里面出来。
虽然老板娘穿着衣服,但是头发凌乱,裙子也是皱的。
小翠的嘴不由地又张成了“o”型。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
苏媚禧今天一早就接到了通知,说卫生局派人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工程队的领导。
他们是来选址以及研究在哪里建新医院的。
苏媚禧和毕远航也去短暂地陪同了一下。
武边镇的地很多,只要有钱,那随时都可以批地。
当天下午,他们就选好了新医院的地址,是离镇上5公里远的一大块地,那里原本是一块废弃的厂子,一共有6亩地。
地址定好后,接下来就是出图纸了。
当然,这些就不归苏媚禧管了。
她本来就是来支援的医生,建医院的事情她给不了什么建议。
既然是顾成投资建的,一定不会差的。
一周后,苏媚禧出外诊路过那里,看到那里居然已在建地基了。
叉车、起重车、搅拌车全都有,轰轰烈烈的,附近还有好些小孩大人在围观。
苏媚禧好奇地去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工头打扮的人在拿着图纸。
“我是镇上的医院,我能看一眼这图纸吗?”苏媚禧问。
工头见苏媚禧确实戴着工作牌,就给她看了一眼,同时道:“等这里建成了,你们就舒服喽,看,这是医院主楼,这是住院部,还有医生宿舍、球场、健身场……”
主楼和住院部都不高,只有两层,但是球场和健身场所很大。
光看图纸,好像是一个用来养老的疗养院。
苏媚禧把图纸还给工头,然后笑了笑。
……
“你看了你哥投资建的那医院了吗?”
傍晚,苏媚禧问顾巍。
顾巍正坐在院子的板凳上帮她削土豆皮,板凳太小,他的大长腿只能往前伸,看着又憋屈又搞笑。
她今天心血来潮,要给他做肯德鸡同款土豆泥。
他一来,她就让她削土豆,她自己去研究调料。
“我看了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