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卿云将华亭地图递给陈悦,指着方位说着,“復旦在张江有个校区,但很小,只有几百亩,我准备……”
听完后,陈悦的脸浮现起当初石广勇一般不可思议的模样,“可能吗?”
开什么玩笑!
活生生的从华亭中医药大学手里生抢别人快修好的校区!
何况,在卿云的叙述中,他还不准备给钱,让地方免费送地!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白了,復旦大学是部属高校,行政根本不归华亭地方管理,而华亭中医药大学是市属高校,是华亭的亲儿子啊!
哪有拿自己亲儿子的媳妇儿给侄子的道理?
给钱都不一定好使。
而且,对华亭来说,也是一次面子的重大打击。
亲儿子家的都护不住。
除非给的太多,让亲儿子可以娶一个更好的,这才说得过去。
卿云没有立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岔开了话题,“最近,应该会有华亭的一些部门小领导来拜访公司。”
陈悦皱起了眉头,面色古怪的望着他。
卿云笑了笑,“很正常的事情,马就是8月中旬了,我们的财务报表,对他们而言是瞒不住的。”
其他的都好办,增值税企业纳税报表每个月必须报。
他又不准备偷税漏税的,所以再怎么保密,这份报表,很快就会通过税务系统传递到机关单位的案头。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对继承了一切的炎黄来说,不可能使全年财务报表有多好看,但是当月数据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经过几十年的和企业打交道,公人系统也早就明白了报表该怎么阅读,何况还有财税专门的部门。
所以,炎黄集团的发展势头,在他们的眼里是看得见的。
“但是……”陈悦咬了咬嘴唇,她依然不认为华亭地方会这么大方的送地给炎黄。
这里是华亭,寸土寸金的华亭。
除非报表的利税数字,翻几十倍,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这倒不是华亭小气。
炎黄集团在华亭能带给他们的,是税收分成后的地方所得。
因为炎黄集团是一家增值税企业,其税收贡献,在分税制的框架内,绝大部分是被国税拿走,而不归华亭地方所有。
地方,特别是江浙沪一代的地方,搞懂了分税制实质的他们,更喜欢的是营业税企业,也就是第三产业。
营业税比例虽少,可是是实实在在归地方所有的。
当然,还有的贡献。
但是,华国的计算方式是生产法和收入法的结合。
生产法下,在计算的增加值里,增加值等于总产出减去中间投入,大头归属于西蜀,因为总装在西蜀。
收入法下,等于劳动者报酬、生产税净额、固定资产折旧、营业盈余,这一块更是和华亭现在账面体现出来的硬件销售没多少的关系。
除非,卿云将炎黄华亭进行单独核算,且在华亭进行大规模的人才招聘、投入大量的基建设施支出……
想到这里,陈悦忽地瞪大了眼珠子,“华亭不仅仅是软件院?你要把组装搬过来?”
卿云却摇了摇头,“你觉得我可能把生产部门搬到华亭这种地方?”
陈悦想想也是,在恶补了不少经营常识后,她也明白,在华亭,做制造业,太难了。
除非产品的附加值特别高,能够覆盖住这里高昂的隐形成本,能够养得起高端技术工人,否则过来就是找死的。
卿云也没继续解释,有些事没法对陈悦详细说,她听不懂。
不是看不起陈悦,而是她现在也只是个新人而已。
“他们来拜访的时候,你就说,我们准备把原来在华亭的子公司全部注销掉,为了方便管理,华亭,我们只打算设销售分公司和软件院,公司的重心是立足西蜀,辐射全国。”
陈悦一双瑞凤眼扑闪扑闪的,“我觉得……你会把他们逼急的。”
分公司又不是独立纳税主体,软件院也只是二级部门,也不是纳税主体。
炎黄集团在华亭的纳税虽然少,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么做,相当于不留任何税收在当地。
卿云没有搭这话,本就是要逼急地方,不然哪里来的谈话空间。
船坚果同志是个好同志,他教会了我们什么叫做极限施压。
卿云凝视着陈悦的眼睛,认真的说着,“你记住了,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要装作被套话出来,说我们和因特尔已经达成了战略合作,因特尔也将在锦城投资设立封测厂,同时也会将研发中心放在锦城。”
陈悦闻言白了他一眼,“我觉得不用装作,我肯定会被套话套出来的。”
开玩笑,华亭部门的小领导,按级别都是和她爸一个段位的,她可不认为她现在能在这群人手里走过三招。
但是,她也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卿云要把她留在华亭了。
接待这些人,肯定不是她单独接待,而是戴礼辉等人负责才像话。
所以,她就是负责间或说错话的那个小年轻。
幽怨的又瞪了正无良笑着的卿云一眼,陈悦满脸不爽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