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朗英与一众太医低头行礼,“臣等恭送皇上。”
沈景漓快步离开了太医院,她在回乾露殿的路上,时不时的回头望,在确定秦夜玦没有跟上来后,又丧丧的垂头…
随后,她鬼使神差般放慢了步伐,可期待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沈景漓的眉心轻皱,眼眸倏地黯了黯。
其实…
秦夜玦不来找她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他今日与白衣女子还有事,哪里还有空顾暇自己。
一想到此处,沈景漓心头就涌上一股失落悲凉之情。
不得不承认,秦夜玦如今待她…似乎冷淡了许多。
他是外头有人了吧?…
所以,就将自己抛之脑后了…
这是好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正如自己所愿了吗…?
沈景漓一路上都在自我安慰,她的整体状态极其不佳,她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回到乾露殿,随便吃点东西后就在千种园捯饬花花草草了。
返京的士兵们虽然脉象无误,但他们肯定是中毒了,只是目前还查不出毒源!
此事很棘手,桑族能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致人手脚麻木,我方却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异常。
如今,他们是如何染毒,因何中毒通通都不知晓。
沈景漓就算想做解药也无从下手,毕竟,得到的信息素太少了,顾斯辰今日才前往西圩城查探此事,还没那么快能拿到他的线报。
她只好先做一些缓解四肢麻木的药酒,看能不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
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沈景漓看着灰蒙蒙的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天都黑了,秦夜玦就算与白衣女子有事,这会儿也应该回宫了吧。
她走到桌前,将浸泡在水中的霓裳草拿了出来,昨晚,她拍到鹿灵花后,就开始泡霓裳草了,此草药要泡一天一夜方能入药。
沈景漓又忙活了许久,终于把涅凝丹做出来了。
她没有选择亲自拿涅凝丹给秦夜玦,而是写了一封信,让蛰雨代为转交。
总之,她现在不想看到秦夜玦,更没有勇气面对如此冷淡的秦夜玦。
……
龙啸殿内。
秦夜玦在寝殿内看书,蛰雨敲门,“王爷,皇上差人送来了书信与一个瓷瓶。”
“进来。”
蛰雨进来后将信纸与小瓷瓶递上,秦夜玦一并接过,他将瓷瓶放在桌上,开始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
秦夜玦看着这歪七扭八的字体,唇角微扬。
【秦夜玦,我就说吧,会有奇迹发生,其实那晚是我的一个朋友拍下了鹿灵花,现涅凝丹已做成,你尽快服下吧,不必当面向我致谢,鹿灵花是花费了十万两才拍得,这个费用我朋友先垫了,你让蛰雨将银票送来乾露殿即可。】
见沈景漓的话里行间皆是刻意疏远之意,秦夜玦的神色开始变得阴沉,唇角也抿成一条直线。
他思量了许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命蛰雨将银票与回信送到沈景漓手中。
————
乾露殿内。
松竹将玉匣子与一张信纸递到沈景漓跟前,“皇上,这是龙啸殿的蛰雨送来的东西。”
沈景漓嗯了一声,她木木的打开秦夜玦给的回信,他就写了两个字:多谢。
真是言简意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她望着装满了银票的玉匣子,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臭秦夜玦,让他别来,他还真就不来了,以前他也没这么听话!!
好像…自白衣女子出现后,秦夜玦就开始对她爱搭不理了。
哼,有了新目标后,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看来,她这回,是彻底摆脱秦夜玦了吧!
……
松竹凑上前询问道:“皇上,您的眼眶怎么红了?”
沈景漓心里乱作一团,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掩饰道:“没有!朕才没有难过!”
“小的没说您在难过啊。”
“你先出去吧,朕想静静。”
……
他们就这样别扭的过了两日,一个在刻意回避,努力压制喷薄欲出的情感。
一个则在强行克制原始冲动,想让对方感知到他所做的改变。
两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新手,都在悄无声息的将心爱之人推的更远了…
沈景漓这两天没有与秦夜玦的纠缠,浑身都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今日一下朝,沈景漓就拿着玉匣子出宫了,拍下鹿灵花所欠的十万两,现在能还给钱满贵了!
钱满贵接过匣子后转手就给了钱府的下人,他交代好事情后看向沈景漓,见他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老弟,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你男人欺负了你?”
沈景漓摆摆手,“没有没有。”
钱满贵捋了捋胡须,笑道:“沈老弟,别郁闷了,钱某告诉你一件开心事,方才报亭的人来传话,说有人想花重金登广告。”
沈景漓本还神色恹恹,听到重金二字,她瞬时来了精神,“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