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颉索布乖巧点头。
……
阿律深轻声问他:“那…你父亲死在大渊摄政王的手里,有想过为他报仇吗?”
他摇头,“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我能感受到…父亲并不喜欢我,可能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吧。”
“你没有报仇心思,我就放心了。”
……
乌颉索布的母亲曾嫁过人,出门时…不幸被当时的族长看上,他二话不说,直接杀夫夺人妻,当晚就将人霸占了…
而后,就有了他。
乌颉索布很小的时候就听下人说…母亲自生产后,满族议论纷纷,暗指自己血统不纯。
母亲未出月子,强撑着疲惫的身子与父亲争吵了一番,母亲见沟通无效,便当着父亲的面…以死明志了。
此事一出,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所以,乌颉索布对过世的老族长没什么感情,甚至还很厌恶他!
为他报仇?怎么可能!!
……
从小,自己就被放养,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有登位的可能。
哥哥们压根就没将他视为竞争对手,在争夺族长之位时…自然而然的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在乌颉索布的印象中,整个童年就只有阿律深这个师傅陪伴着他,后来,他的哥哥们为争族长之位死的死,伤的伤…
他靠冷眼旁观,侥幸成为桑族的新一任族长。
登位后,乌颉索布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些个大臣整日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说他如今已成年、已成王,为何还要受阿律深摆布!?
日子久了,他就与阿律深渐行渐远了,直到有一日,南希孜慕找到他,假意投诚,献上蛛毒。
阿律深知晓此事后,坚决持反对意见,日日叮嘱…让他不要与雪国女合作!!
可蛛毒的效果显着,他不想错失良机,加上南希孜慕总吹枕边风,哄得他晕头转向。
……
自那以后,乌颉索布再也听不进去阿律深的话,还一气之下,当着各位臣子的面,怒斥他回府面壁思过!!
乌颉索布垂下眼眸,心里似乎有巨石强压,呼吸声沉重…
桑族的臣子们只一味的奉承他,不像师傅,会苦口婆心的规劝他。
……
他与阿律深对上眼神,一脸认真道:“师傅,我真不是个东西,你打我吧!”
阿律深:“我打你做什么?你以为自己还小呢?你如今都比我高出一个头了…我打不过了,也不敢打了。”
他又道:“师傅,我坚决不还手!”
“……”
此话一出,阿律深从腰间抽出一条马鞭,见状,乌颉索布神色一变,拔腿就跑!
他可太熟悉这条马鞭了,被抽一下,心凉一截!!
合着,师傅居然来真的!?
……
“你还敢跑!?”
阿律深扬起马鞭,在乌颉索布后头追,边跑边骂:“你这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蠢人,小时候,给你讲过那么多色令智昏的故事,你都忘光了!?”
乌颉索布抱头鼠窜:“师傅,我都记得,你别来真的啊!”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追,“记得你还犯!?看我不打死你!!”
“道理我都懂,只是…那娘们太好看了,我真的忍不住…”
“你还有脸说出来!?”阿律深气结,加快步伐追上,他用力一挥马鞭,乌颉索布惨叫一声。
“啊!师傅,你别打屁股啊,那地方不好上药。”
“我专打这个地方!”
……
师徒间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你追我赶。
二人的眼底都挂着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
一破旧佛庙内。
郢无忧对着残损不全的泥塑神像跪拜,她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无声的对着佛像许愿。
……
……
凉嫣一进庙门,就被潮湿的霉味呛到了,她捂住了口鼻,还咳嗽了两声。
快步走到郢无忧跟前,跪下行礼,她不解道:“谷主,都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里阴森可怖,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像是死老鼠的味道…
郢无忧缓缓睁眼,唇边扬起一抹邪笑:“小凉嫣来啦,要不要也拜拜?”
“啊?!噢…好。”
凉嫣学着郢无忧的样子,也双手合十的跪在蒲团上,她抬头,靠微弱的烛光,依稀看到了一具腐迹斑斑的神像。
佛像还缺了半张脸!!
好生恐怖啊!!
她差点叫出声来…
缓神后,凉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望着屋沿边的蜘蛛网,持怀疑态度,问道:“谷…谷主,这里…灵吗?”
郢无忧起身,坐在供台上,随意的晃动双脚,幽幽道:“灵是灵,不过呢…只灵一半。”
凉嫣嘴角猛抽,“那谷主…怎么还来这种地方祭拜?大渊也有许多灵验的寺庙…”
“您可以…”
郢无忧笑着打断她的话:“灵一半就够了,另一半,我靠自己争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