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中的关口自然重要，每日进进出出龙蛇混杂，若没有那一道道关口盘查，这座城市早就乱套了。但既然设立关口，别有用心者便能够想出其他过关的方法。

就像皇宫之中那道“众所周知”的狗洞。

连密不透风的皇宫都有漏洞，更何况这个偌大的皇城了。

因此关卡虽然重要，但三天之内开放关卡，所带来的后果却是可以承受的。长生教提出这样的要求，目的也显而易见，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教众撤出京都。

“陛下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汪正德开口，却是说出一个让李修眉头紧皱的消息。

“为……为什么？”李修不解。

长生教是千夫所指的魔教，此次与妖族勾结在京都惹出大乱，也的确是让朝廷无法容忍的事情，但，对方手中握着的筹码可是九公主的性命啊！

“我不知道，陛下英明圣武，他的想法没有人能够猜得到，我们做奴才的也不该去猜测，照做即可。”

汪正德面色平静的道。

但李修却是看出，这位发须有些发白的大太监，眉峰出现一个微微上挑的角度，以他对汪正德的了解，能够看得出，这位大太监的内心并不平静，他在愤怒。

西厂服从于皇室，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汪正德是明显亲近于太后与九公主两人的。

“呼……”

李修长叹一声，道：“我当日进入天窟之前，陛下曾向我下了一道秘旨，我当时便感觉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李公公，切莫妄言！”

汪正德皱眉，脸色不善的看着李修。

李修却如若无睹，接着道：“陛下用秘旨命令我，在天窟之中，一切要以取得《凌天战诀》为重，必要时刻，可以牺牲九公主的利益，包括……她的命。”

“李修！”

汪正德面色如铁：“你竟敢向我透露陛下秘旨，单凭这一条罪名，我可以将你送进地牢！”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私底下议论家国大事，揣测皇帝心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汪正德的身份却不一样，他不是普通的官，他是太监，他从入宫起接受的思想便是，自己只是皇帝的一条狗，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去揣测主人的心思，不管接到什么命令照做便是。

李修的话是在触碰他浑身最僵硬，也是这么多年绷得最紧的那根神经。

“透露秘旨？”

李修一笑：“实不相瞒，在天窟之中，我始终都是将九公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这又算不算是违抗圣旨呢？”

汪正德眉头紧紧皱起，最终，却是深深的吐了口气。

李修又道：“果然凉薄最是帝王家，连自己女儿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顾……汪兄，我李修与你相识相交，共事一场，是在下的荣幸，但在这次的事上，我想求汪兄一件事。”

说到此处，李修面色郑重而恳切。

汪正德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说。”

李修道：“此次行动中，不管陛下的旨意如何，不管陛下的目的究竟是怎么样，我只求汪兄能……能将九公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汪兄若能答应，这份大恩兄弟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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