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絮看着势在必得的人,不屑轻笑,“本将军不得空。”
翁心慈是县主又如何,谢千絮也是五品的将军,况且她再嫉妒苏棠,也绝不至于沦落到要用下作手段对付人。
“县主知道将军会拒绝,没关系,以后若是将军想通了,随时可以来寻县主。”
“不必了。”
谢千絮拒绝的干脆,“我不喜欢跟两面三刀的人做朋友。”
翁心慈的人笑笑,识趣走了。
她一走,谢千絮低低骂了句晦气,扭过头,就瞧见了树后的苏棠,掩饰尴尬的咳了一声,“有事?”
“察觉到你受了伤,我这儿有药。”
“无事献殷勤……”
“三两银子。”苏棠拿出玉瓶,“上好的外伤药,三两一瓶,五两两瓶,良心价,保管比你用的跌打药好十倍。”
“你掉钱眼里了!”
“要不要吧。”苏棠拿出两只玉瓶,“我的医术你可是见识过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谢千絮愤愤掏出五两银子,苏棠丝毫不觉得羞愧的收在了荷包里,才悠悠离开。
谢千絮冷着脸,要不是身上外伤太多,她又怕谢千机发觉,才不会买苏棠的药!
打开,往手臂的血口子抹上一点。
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之前还烧灼的伤口瞬间不疼了,而且因为余毒难止的血也止住了。
谢千絮盯着黑
暗里苏棠逐渐消失的背影,“贪财!”脸色却柔和了十倍。
苏棠回到房间,裴樾一盘棋已经下完了。
“今日李崇出现了,可有为难你?”
“我打发回去了。”
苏棠看他穿得整整齐齐,一时竟有几分可惜。
裴樾眼神微黯,“克制一下。”
苏棠:!
“王爷的伤怎么样了?”
“有了娇娇的蜜饯,已经好了许多。”裴樾看着她故作镇定但发烫的耳根,抬手轻挽起她耳边碎发。
干净修长的手带着独属他身体的淡香,不小心擦过耳尖时,肌肤相触的温热好似电流,让人发麻。
苏棠下意识坐直身体离开他的手,就听他幽幽道,“那日白辞也是这般替你绾发。”
苏棠:??
又吃醋了?
“王爷这几日泡得不是药,是醋吧。”
“谁让本王孤家寡人,无人关心,就连蜜饯也吃不到几口呢。”
这可怜的,苏棠拳头都硬了,刚刚明明是你让我克制的!
裴樾嘴角终于泛起笑意,“朝中有消息,李崇很可能会重回朝堂任丞相一职,最近庸王一直久病在外休养的母妃李淑妃也要回京了。李淑妃曾受母后之恩,此番回京,恐怕对你父亲不利。”
“其实,我一直想问王爷,爹爹到底对先皇后做了什么?”
气氛安静下来,苏棠甚至能听到风拂过的声音
,吹动裴樾微垂的眼睫,根根轻颤。
苏棠有那么一瞬,想说,就当我没问。
但先皇后之死,即便故意忽略,它也会横亘在两人之间,苏棠只怕久不处理,终成烂疮。
“母后死于千机方。”
“而千机方,是归德侯寻来的,仅有那么一副药,本该由他看管。”却进了母后的腹内。
“不是爹爹下的药吧?”
“不是。”裴樾看出她的害怕,握住她的手,“父皇当时查了很多人,连家因此而受牵连满门抄斩,只活下了一个连诀。”
可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找来千机方的苏毅无疑撇不干净。
而且苏毅明显还有事在瞒着裴樾。
但这些,裴樾都没说。
“娇娇放心,本王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我知道。”
苏棠回握住他的手,眼眸灿如明星,“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将那些恶鬼,送下地狱!”
她用的词,是‘我们’。
裴樾眼眸渐深,下一秒就被人主动勾住了脖子,“王爷,张嘴,蜜饯。”
夜好似一张厚重的幕布,将裴樾所有的难忍的喘丨息都遮住,只听到他破碎的声音溢出。
苏棠觉得自己像极了坏人,欺凌柔弱的良家女子。
偏这良家女子懵懂不觉,甘愿受着她的欺负,只是涨红着眼尾,卑微祈求着她施舍甘霖。
“郡主,海
棠苑那边有动静。”门外谢千机声音响起。
苏棠坐起来,手腕却被裴樾抓住。
裴樾此刻眼睛红得厉害,深不见底的眼眸,浅露着几丝祈求,“苏娇娇。”
苏棠知道,若不是他身体不适,自己也点不了这滔天雷火还能全身而退了。
“王爷乖,要好好休息。”
苏棠学着他以前的模样摸了把他乌黑的青丝,在他眯起眼睛前,跳下榻跑了。
裴樾无奈一笑,恐怕今夜,又难成眠了。
苏棠回到海棠苑,就看到了焦急等候的翠儿。
“怎么了?”
“紫藤斋来了个喝酒的客人,小二上菜的时候,听他们提起了苏凝烟的名字,俺本想套他们的话,谁知他们嘴巴严的很。”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