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露出了狰狞可笑的神情,“傻子,你以为她是真的对你好吗,你知道自己身上那件衣衫真正的主人是谁吗,你只是个可悲的替身罢了”
可谢望疏好像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男人将梼杌剑背在自己的脊背上,乌发散落,“师尊的剑,不会给你。”
苏将离的神情冷下来,他在短暂的时间内,瞥到了谢望疏的一些记忆。记忆里,让主人心情波动最剧烈,最珍视在意的画面,全部是那个女人。
他看到那个女人喝了谢望疏亲手做的汤,看到她允许谢望疏为她暖脚,甚至让谢望疏与她同床共枕。
苏将离不知道自己那些恨意和恼怒中有没有夹杂着一丝酸意。苏将离告诉自己,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恶鬼,残忍,冷酷,组成她血肉的全部都是扭曲的魔气,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善意和温柔。
她连他的脊柱都不肯还给他。她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今年来取梼杌剑,还特意派了新徒弟来拦他。她是故意的。
她还在观察他吗她还时时刻刻跟踪着他的每一步动向,至今还偏执的想要把他关起来吗她还有想他吗。
即便看起来天资再如何好又怎样。梼杌秘境,顾名思义,是梼杌陨落后形成的秘境。
苏将离是上古异兽梼杌的最后一个孩子。在母亲死亡之地,异兽的亡魂自然会庇佑他。苏将离本想要杀死谢望疏的,一个玉柟宗的小修士,他没有任何留情的必要。
可最后一刻,手中血红锁链的尖端却没能刺入谢望疏的后脑。苏将离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法。
不是蠢到以为奚依儿是一个尽职尽责,爱护弟子的师尊吗。等到你被妖气侵蚀,被玉柟宗认为与妖界联合毁坏了梼杌秘境,变成不人不鬼的半妖之体时,奚依儿还会看你吗,你信任着的师尊,会护着你吗。
还是厌弃的将你丢掉,把你彻底扔进深渊里,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嫌恶呢
暖床的热水袋一走就是许多天,奚依儿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身体很凉,几天都睡不好。
头又开始疼,难受的她蜷缩在床褥的最里侧,难言的委屈。
妫毓推开门的时候,差一点就没能发现那个将自己圈成一只小猫的少女。
气性真大。
疼成这样都不来找他。怎么这样倔强啊。
妫毓恍然想起了,那年之后,他将她放在这里,她好像就再也没有主动走出来,也没有主动再来见过他。
他好像之前也没有那样在意她,于是她不来找他,他就也把她忘了。
奚依儿似乎没有发现他进来了,依然将脸颊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中,浸湿的乌发黏在脖颈上,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妫毓探出手,沁凉的手指撩起那一缕发丝。他原本是想要帮她将不适的头发拿到一旁,可不知怎么,男人看着那缕发丝从女子的衣襟下缓缓探出来,指尖擅自缠缠绕绕,将那一缕发搅在了手中。
男人的脊背缓缓弯折,几乎升起莫名的欲念,想要嗅一嗅那缕发的味道,或者是放入唇中尝一尝。
奚依儿在这时抬起了眸,发丝被扯的轻微发疼,虽然在尖锐的头疼中,这点疼也算不了什么了,“你在做什么。”
妫毓的视线便从女子的发丝游移到了她微湿的眼眸。真可怜。
“和师兄撒撒娇,师兄就不让你疼了。”突发奇想一般,妫毓口中说出了以他的性格绝不该说出的言语。
可奚依儿大抵是疼得大脑都变得晕乎乎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妫毓的衣袖,随便谁说些什么话她都能听从,“师兄”
“好难受。”细弱的仿若奶猫一般的声音,抬起娇柔的脸颊信赖的看他一眼,便让妫毓觉得,不论她惹出多大的祸,他都能够帮她掩盖下来,一件件摆平。
藏在他羽翼下的小姑娘,永远躲在他身下就好。
妫毓掐了一个法诀,在他的眼中,师妹体内的元婴一半纯白,一半黝黑。
那些“浑沌之气”,或者说,魔气,每时每刻都在由体内的元婴诞生。仙气与魔气共存在一具身躯内,怎么会不疼呢。
笨死了,徒弟用不好,不知道来寻他吗。
妫毓轻轻的搂住了瘦弱的女子,总觉得,自己一只手臂就能够将她拥紧。其实并不需要拥抱,但他好像莫名的想要这样做。
世间最接近大道的仙尊,将女子体内的魔气一点点引导入自己的体内,用磅礴恐怖的仙气轻易吞噬泯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