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知道事情始末只觉得脸热得厉害,在马兴腾面前无地自容,慌张跪了下来,“夫君,都是妾的错,是我管教无方才会出此纰漏,我会好好罚石榴,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马兴腾紧抿着嘴,眸光深沉,不知所想,好一会儿才看向白氏,神色间多了一丝复杂,“夫人老实说,我们将来可是能从白家得到助力?”
白氏白着脸瞪大眼睛,嘴唇翕动,“夫君何出此言?”
马兴腾苦笑两声,“之前我一直天真的以为娶了高门女子必将平步青云,即便我没了生母还有继母虎视眈眈也无妨,横竖还有得力的岳家。
可如今看来是我太过天真,岳父虽然宠爱你,可他的宠爱极其有限,若是有一天夫人与白府嫡系出了矛盾,岳父必定也是要舍了夫人的。
从这次我陪你归宁就能感受到,你的嫡母和大哥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此我若还要一门心思讨好他们,只怕是要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夫君!你想如何?”白氏慌得都快哭了。
马兴腾将她拉起来,眼神犀利地看向石榴,“背主的奴才不能要,不管她有何苦衷!今日若非沈逸当着我的面直言,只怕我们还会被蒙在鼓里。
他白枫现在可以使唤你的丫鬟忙着你安置他的女人,改日就能使唤你的丫鬟把我们马家的家财都搬空了!
夫人可赌得起?”
白氏怔愣失神,浑身仿佛卸了力气一般。
石榴拼命求饶她都充耳不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似下定决心,缓缓将视线落在石榴身上,眼中有失望还有痛苦,更多的却是愤怒,“石榴,你是白府的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白府,以前你跟着我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我只当带你来了马家你能顺遂一些。
原本我是合计着在马家给你找个合适的管事嫁了,虽然比不得白家管事,但起码我能看顾着,现在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
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既如此你便走吧,一会儿我会让人把你送回白府交给我姨娘,往后你就在我姨娘身边替我尽孝,不用回来了。”
“少夫人!”石榴错愕地看着白氏,眼泪模糊了视线,“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氏怒而起身,“你不敢?来日白枫拿你家人性命威胁你,你可敢?石榴!我身边绝对不允许存在任何隐患!”
石榴呆住,白氏的问题她无法回答,除了哭哭啼啼再不敢吭声。
当天石榴就被白氏的人强行送回白府。
此事传到朱氏耳朵里,朱氏留了个心眼,让底下的人偷偷去查。
白枫气得打砸了不少东西,却没说什么,更不曾提到石榴和马家。
马兴腾处理完石榴立马带上重礼亲自跑了一趟东门村苏家。
沈逸和苏苔还在这边等回信,并没有回去。
马兴腾进门立马向韩氏和苏春林赔罪,“苏大叔,婶子,真是对不住,翠兰的事情都是我家夫人的陪嫁丫鬟石榴撺掇的,她被白家大少爷威胁,只想甩掉翠兰这个包袱,压根没想那么多,我已经同夫人说了。
我家夫人气得病倒,现在还在家里伤心难受,不过她也知道这种背主的奴才不能留,已经把人送回白府了,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出这种事。”
韩氏本就没想到马兴腾会亲自过来赔罪,见他如此平易近人,情真意切,心底那点不痛快也散了不少,又知道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被处置了,当即满意地笑了,对马兴腾很是热络。
“马公子的人品我们信得过,我也是被翠兰那女人给气坏了,她干了那样的事,怎么还有脸来投奔我们家?当我们苏家是捡破烂的吗?”一提起翠兰她就来气。
韩氏赶忙摇摇头,道:“马公子先歇着,跟我女婿说说话,我去给你拿点好吃的。”
马兴腾对于韩氏口中地好吃的并没有太多期待,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沈逸身上。
“沈兄,一码事归一码事,石榴我已经处置了,可不能影响了我们之间的生意啊!”
他这段时间靠着卖锅盔都赚了将近一百两了,绝对不能丢了这个生意。
有的人可能要说一百两也不多,那得看是在什么地方,若是在府城或者繁华的大城镇肯定不算多,可他们磨石镇就是个偏远小镇子,寻常人家一年到头都不一能能攒下五两银子。
他们马家算是磨石镇富户了,家中也养了不少下人,一年宅子日常支出都不会超过五十两。
他这一百两能办许多事情。
更重要的是铺子是他劫后余生马员外给他的补偿,当时就说了,那些产业的收益都归他自己所有,其他人不得有异。
现下食肆是他那几间铺子里头最挣钱的,说啥他都得把沈逸这个财神爷给哄好了。
沈逸见马兴腾坐立不安,眼中还有几分焦急慌张,只觉得好笑,他缓缓垂下眼睑,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像我岳母说的,马公子的人品我信得过,一事归一事,你放心,我们之间的生意还是照旧。”
马兴腾如释重负,笑容多了几分爽朗。
正好韩氏端着面包蛋糕进来,他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这是什么?”